这些人,都是吐谷浑将军,不甘心国破家亡,一直预备着反戈一击。
恒通道人环顾一圈,郑重道:“大秦义军兵临城下,成败在此一举,还望诸位戮力同心,为大王报仇。”
“为大王报仇!”众人轰然应诺。
当夜,北城门大开,吊桥放落,迎秦军入城。
尔东赞大惊失色,带着千余轻骑仓惶逃跑。
许晋当机立断,派吴伯当领兵追击,又让奈特勤、都施设二人,前往且末,伺机而动。
吴伯当率军直追,走东道,经破逻真谷、汉兴山,杀得尔东赞大败而逃。
五月一日,秦军抵达乌海,紧追不舍。
另一头,钟祁连、丁开山走西道,辗转两千里,挺进星宿川,于柏海追上吞桑布扎,把他生擒。
与此同时,吴伯当辗转来到柏海,东、西两路大军,于大非川汇合,共同追击尔东赞。
奈何,此人狡猾,逃之夭夭。
钟祁连不甘心,还要再追,却见吴伯当劝阻。
“穷寇莫追!”
“他已逃入吐蕃境内,人生地不熟,追击无益。”
更何况,这数千里奔袭,全军将士疲惫不堪,不能再战了。
钟祁连拧眉:“此人身为吐蕃宰相,把他杀了,正可断赞普一臂,何乐而不为?”
吴伯当摇头:“陛下叮嘱,气运强盛者并非轻易可杀。”
“吐蕃大军已然覆灭,吐谷浑光复,见好就收,不宜和吐蕃缠斗下去。”
雪域高原可非一马平川,相反,处处险境。一旦深陷其中,九死一生。
“是!”钟祁连只得偃息旗鼓。
数日后,众人齐聚伏俟城,升堂议事。
丁开山喜笑颜开:“吐蕃全军覆没,可喜可贺!”
吴伯当颔首,忽道:“只可惜,未能拿下且末城,”
奈特勤、都施设面露惭愧,他们两人追到且末,却不见贡敦踪迹,又不敢贸然行事,只好退返。
许晋微微皱眉:“也不知贡敦逃去何处?”
恒通道人忽道:“贫道推测,此人怕是去了西突厥境内、图伦碛,面见阿史那贺。”
钟祁连冷哼:“就算他请来西突厥援军,又有何惧?”
丁开山附和:“我虽老了,宝刀却不老。”
“突厥狼崽子敢来,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稍安勿躁!”许晋笑道,“西突厥若来,便和他们一决胜负。若不来,便相安无事。”
钟祁连愕然:“大帅,何不派兵,夺回且末?”
吐谷浑大部分疆土,都已收入囊中,惟有这一隅之地游离在外,着实不美。
许晋摇头:“如今,还不到与西突厥全面开战之时。”
西突厥远在西域,山高水远,又兵强马壮,若要击败,必须从长计议。
念及此,他高声道:“立即派人,快马加鞭,向陛下报捷。”
“遵令!”
……
三弥山,西突厥王庭。
执失怀恩拱手:“可汗,吐火罗王逃往波斯,可要追击?”
“罢了!”阿史那贺哂笑,“跑得倒是快!”
执失怀恩笑道:“吐火罗王不自量力,竟敢与可汗作对,咎由自取。”
“如今,整个吐火罗皆纳入突厥版图,可喜可贺!”
“恭喜可汗!”诸将齐声道贺。
阿史那贺仰天大笑:“平定吐火罗,再把粟特九国一一覆灭,我突厥在西域,再无敌手。”
执失怀恩大赞:“可汗英明神武!”
正欣喜时,小卒来报,吐蕃使者贡敦在外求见。
“贡敦?”阿史那贺讶然,“他不在伏俟城镇守,来三弥山做甚?”
“让他进来。”
“是!”
片刻后,贡敦单膝跪地,一手按胸:“拜见突厥可汗!”
阿史那贺挥了挥手,难掩疑惑:“你来三弥山,所为何事?”
贡敦语气沉凝,把伏俟城失守一事说了,惹得一片哗然。
这才几日,吐蕃竟大败亏输,仓惶逃窜,所占疆土一一吐出来,返还秦军。
阿史那贺惊疑不定:“你所言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贡敦颔首,“如今,整个吐谷浑,只剩您麾下且末城。”
“其余诸地,皆由秦军巧取豪夺。”
执失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