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宫女嫔妃拥挤汉白玉广场,寒风凄冷,冬云厚重,一道道女子的呜咽哭泣声,自一顶顶破烂漏风帐篷内传出。
帐内漆黑幽暗,一群身着脏乱白色衫衣女子卷缩在一起,关盼盼、潘金桂、柳文君三女率数百翠望楼女子巡逻。
宫女们每当发现兵刃反射微弱火光,皆是娇躯一颤,浑身遍布寒意,噤若寒蝉的怯弱模样,她们可是对这群女子的心狠手辣深有体会,岂能以身犯险。
“唉,皇后娘娘,叛军令这群歌姬看管我们,即不奸淫掳掠,又不贪图富贵!
今虽保存残身,万幸洁身完璧,可不知他日又当如何?”
万年公主一脸倦怠,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担忧,两名贴身宫女也是一袭素衣,焦虑的依偎着万年公主,三女眼中流露出一丝绝望,睁大眼睛直勾勾盯着宋皇后。
宋皇后双眼无光,生性冷淡,半晌不言语,仿佛对周围发生一切毫无在乎,面色淡漠。
宋皇后因被汉灵帝囚禁于掖庭,因黄巾军大肆批捕,这才于今日被解救出来。
宋皇后其父宋酆,官至执金吾,封不其乡侯。姑母宋氏,乃是渤海王刘悝王妃。
扶风平陵,生性冷淡,缺乏女人的妩媚与温柔。
中常侍王甫枉杀渤海王刘恢以及他的王妃宋氏,而宋氏正好又是宋皇后的姑母,汉章帝刘炟妃子宋贵人堂曾孙女。
宋皇后经历一番死里逃生,早对汉室心如死灰。
她身躯消瘦,脸色苍白,显然是营养不良症状,能从掖庭中侥幸生存,她也算是历史上少有幸运女子了。
万年公主见她依旧一言不发,好似看淡生死,忍不住再次喊道;
“皇后娘娘?”
宋皇后一身干净素衣,蓬头垢面,乱糟糟的,娇艳脸庞上还残留些污渍,膨胀的胸脯上浮现出数道淡淡血痕,这是她遭受宫内宫女折磨留下来的。
宋皇后有些不耐烦,眼神中仿佛动了动,流出一丝嘲讽,对累次询问淡漠道;
“本宫乃一介废妃,早被削除皇后尊位,不敢承担此称号,唤本宫娘娘即可!
先帝新崩,帝都沦陷,关东联军悉数葬送巨鹿。
皇甫嵩、朱儁、卢植三将接连惨死,文武百官惨遭屠戮,汉室已亡,回天无力也。
天道自然,顺势而为,天道如常,不可逆天而行也!
逆来顺受,见势而为,未来不可预测,吾等女子手中软弱无力,安心等待即可!
公主殿下,本宫听闻黄巾贼首年少勇武,才智双全,绝非那贪图享乐之辈。
今天下大乱,由此人倾覆汉室是非人测,是天灭汉室也。
贼首武临其为人谨慎机敏,断不是色欲熏心之无耻之辈,身为前朝皇室自由不可求,不过是囚禁宫室了此残生罢了!”
一群皇宫嫔妃侧着耳朵聆听,得知暂时无性命之危,紧绷的神经均是轻松不少。
而另一处帐篷内王美人、何皇后、董太后蜷缩一起,三女依旧是面带寒霜,阵营泾渭分明,因昔日恩怨相互敌视。
“什么人在议论,都给老娘闭嘴,哼,看尔等昔日高高在上,身份尊贵,对吾等歌姬嗤之以鼻。
今日沦为阶下囚,境遇凄惨,小命落在老娘手中,若惹不高兴了,定要拿人出出气才好!”
关盼盼提着剑,叉着腰,一副趾高气扬模样,对着宋皇后等人的帐篷喋喋不休,各种奚落贬低。
万年公主自是知来人是谁,心中气愤不已,但今落魄身为阶下囚,只得恶狠狠隔空瞪着双眼,但反唇相讥是万万不敢的。
潘金桂在一旁喋喋怪笑,阴阳怪气的道;
“盼姐姐好大火气,这些溅蹄子不知好歹,竟然胆敢违背军规,惹怒吾好性情的姐姐,当真是十恶不赦!
平日里自诩大家闺秀,言语谨慎,举止得体,今日却似村口夫人般喧嘈议论,不如乘时候领教领教!”
两女说着就踏步而去,柳文君在一旁冷漠不言,对皇室嫔妃将遭遇的磨难还隐隐有期待。
姬绮从武临处喜悦而归,突见两女行动急忙呵斥;
“你们在做什么,将军可未曾下令处置嫔妃,我等立足未稳,不可多生事端,还不快退下!”
三女见姬绮一脸严肃,怀中抱着玉玺与佩剑,知定是获得武临看重,心中大喜,连忙围上去询问,对于责罚宋皇后之事只得不甘心的压在心底。
四女携手返回军帐,等待许久的貂蝉脸色苍白,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