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闷下去,还是会顷刻间微晕的。
很快他再次给江远倒满。
“这一瓶归我。”
“那瓶你的。”
“今天谈事,就要尽兴而归。”
江远一把拿过虎爷手里的那瓶茅台。
“好。”虎爷高喝一声,混江湖的,哪怕年纪大了,骨子里也是直来直去,解开了领口两个扣子,直接打开了最后一瓶茅台。
饭菜很快上桌。
两人各自喝了半斤之后,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
谈完事,再喝。
“江先生对新城那边,有什么安排?”
“实不相瞒。”
“老哥我早年擦过不少边,在上面挂过名的,现在年纪大了,也低调了,加上外城混乱,我没少帮上面平事,才能在外城继续混口饭吃。”
“突然进新城,我挺犯怵的。”
虎爷也没有瞒着,如实道。
“做好事,迎合上面,不管你是在外城,还是新城,亦或是内城,你都安然无恙。”
“这叫政治明确。”
“虎爷,应该比我明白吧?”
江远点了一根烟,也递给了虎爷一根。
“是这个道理。”
“就是政治明确,不赚钱啊。”
“这些年城外大事小事的城建,我都老老实实捐钱,不瞒老弟说,我捐了几大千万了。”
虎爷放下了老旱烟,然后点上那根华子,抿了一口,苦笑。
他今天来,自然是奔着赚钱来的。
“那是你没有找到路子。”
江远呵呵一笑。
“请老弟,指点迷津。”
“老哥我干了。”
虎爷陡然站起身来,拿起一杯酒,二话不说一口闷了,旋即重重抱拳,这才坐下来正襟危坐。
“修路。”
江远道出两个字。
“修路?”虎爷拧眉,有些迟疑,他想说修路烧钱,这还是其次,路修好了,还能有什么好处。
去向上面要修路钱?
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要一个试一试?
说不定,换成一粒花生米,上面也不用给钱了,人死债消呗,他死,上面的债消。
“帮我修路。”
“不需要水泥钢筋路,只要普通的石子路,保证车能通过就行。”
“我的运输车,每卖出一车的建筑材料,我给你百分之五纯利润的提成。”
“另外新城建设上。”
“我帮你上报,不说帮你上报立碑,你到时候成立一家公司,我保你公司的名字,出现在支援新城建设的优秀企业名单上。”
江远抽了一口烟,不疾不徐道。
这番话一出口。
虎爷被震的脑袋嗡嗡嗡的响,他双手搓了搓脸,如他这般的身家和经历,哪怕现在枪抵在脑袋上,说泰山崩于眼前脸不变色,那有些夸张。
不过大多数事,他都能看的很淡。
毕竟一把年纪了。
但现在他脸色一变再变,若是江远说帮他上报立碑,那他一万个不相信,他底子太黑了。
但他的公司,能成为支援新城建设的优秀企业。
他的钱,就能有黑转白。
他的命,就能老死在床上。
他的子孙,就能有个依靠,不至于以后他死了,钱就充公了。
优秀企业不值钱。
把支援和新城建设放在前面,那就是新城的奠基企业,那就值钱了,是真切的政治明确了。
“江先生,当真能拿下那个支援新城建设优秀企业的名额?”虎爷满脸严肃,双眸透着热忱,直直看向江远。
这个时候,他不谈钱了,哪怕修路是赔本生意,也无所谓。
“问题不大,毕竟战前投诚,还有不杀之惯例的。”江远点了点头,他是真不觉得有多大问题,虎爷若是有事,早就一枪毙了。
这个年代了,他一个老混子别看在外城混的风生水起,真要毙了他,有的是人替代他。
只能说这老家伙,要么藏的深,要么就不够黑。
不管哪个原因,只能说虎爷命好。
赶上了新城建设,遇到了自己。
“劳烦江先生了。”
“怎么修,修多长,你来定。”
“我老头子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修,不用你给钱,还有过路的抽成,也算了,权当江先生帮我大忙,我的报恩。”
虎爷当即大手一挥,沉声道。
“虎爷,不是我小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