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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龙拍了拍身上的煤灰,冲众人挤了挤眼:“这不正显我本事嘛?要我说,就得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走,趁这功夫,咱去把其他车厢里的人全放了!”
一轮硕大的月亮,
悬在墨蓝的夜空,清辉漫过停在铁轨上的列车。
车旁站满了人,有华夏儿女,有白俄士兵,也有朝鲜义士……
获救的狂喜,
让他们暂时忘了先前的惊惧,欢呼声、哼唱声交织在一起,像股温热的潮水在夜色里涌动。
驼龙身边,立着几个端着三八大盖的汉子,她刚要开口说些什么,胳膊却被人紧紧拽住。
拽着她的是个戴眼镜的中年人,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焦灼,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大当家的!您是把我们从火坑里拉出来了,可您瞅瞅——”
他猛地抬手指向周围欢腾的人群,声音陡然拔高,“这两千多号人,十有八九都是手无寸铁的人!老的老,小的小,女人们更是连力气都没多少!”
他咽了口唾沫,手心里的汗几乎要浸湿驼龙的衣袖:
“您是神勇,可小日子一旦回过神来,带着枪追上来……到时候别说反抗,怕是连跑都跑不及啊!”
说到最后几个字,
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望着那片暂时被喜悦笼罩的人群,
眼神里的忧虑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这哪里是获救,这分明是把所有人都摆在了砧板上,就等小日子举刀了啊!”
可驼龙只是瞥了眼他满脸惊恐的模样,脸上没什么波澜,反倒语气平淡地开口问道:
“这位先生贵姓?”
中年人一愣,才想起自己只顾着焦虑,竟忘了自报家门,忙不迭地回道:
“不敢当,鄙人姓汪,单名一个瑾字,表字怀瑜。”
说罢又忍不住补充了句,“大当家的,眼下可不是论名号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