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子刚听完快嘴李的急报,“奉天城方向枪声大作——小鬼子动手了!”
“啪!”
一记重拍震得地下指挥室的木桌嗡嗡作响,茶碗里的水溅出大半。
猛子眼底燃着怒火,沉声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小鬼子敢在奉天撒野,咱就给他断了后路!”
他快步走到沙盘前,指尖重重戳在南满铁路的线路上,
“传我命令:南满铁路沿线所有商会武装、绿林弟兄,即刻发起破袭战!炸桥梁、掀铁轨、袭粮车,就算拼到最后一人,也绝不能让鬼子顺顺当当运兵、运粮!”
话语掷地有声,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地下指挥室的电台随即启动,
滴答作响的电波穿透夜色,将命令火速传向启新商会遍布东北的分会据点,也传至那些与商会秘密结盟的绿林山头。
一时间,
绵延七百多公里的南满铁路沿线,爆炸声此起彼伏、震彻寰宇。
炸药掀翻铁轨的轰鸣、桥梁坍塌的巨响与枪声交织,如同一把把愤怒的利刃,狠狠斩断了鬼子的运兵命脉,在黑夜里划出一道道反抗的火光。
……
电波传至南满铁路上的万家岭火车站,这个曾经被驼龙大闹过的小站。
商会的老郑与石头,立即就带领着自己的武装扛着炸药包,
准备把自已熟悉的这个车站附近的大桥炸掉,老郑低声招呼着身后的弟兄:“都小心了,走路可别发出声响来!”
众人轻车熟路的摸到大桥上安放好了炸药……
与此同时,齐齐哈尔的嫩江木桥上,绿林出身的土匪小烟袋与小偏勺子,
手握一把商会领的南部手枪,枪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咧嘴一笑:“等会儿炸了桥,咱就抄了鬼子的巡逻队,让他们知道东北爷们的厉害!”
众人猫着腰摸到木桥上,桥面上的鬼子哨兵正倚着栏杆抽烟,火星在黑暗中明灭。
小烟袋子打了个手势,两名弟兄瞬间扑上去,捂住哨兵的嘴,匕首一抹,尸体便悄无声息地坠入桥下的河沟。
“快!按预定位置装炸药!”
弟兄们扯开炸药包的引线,小偏勺子则带着人在桥两侧架起了机关枪,警惕着远处的鬼子据点。
就在引线即将点燃的刹那,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两道光柱刺破黑暗,朝着铁桥疾驰而来。
“是鬼子的运兵车!”
小烟袋低吼一声,“小偏勺子,别等了,炸!”
小偏勺子眼神一狠,点燃引线,火星滋滋作响。
众人刚撤到安全地带,
“轰隆……”一声巨响,
木桥瞬间崩塌,铁轨扭曲着坠入河中,火车急刹车的刺耳摩擦声与鬼子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在夜空中炸开。
还没等众人喘口气,远处的鬼子据点已亮起探照灯,枪声密集地射了过来。
“撤进青纱帐!” 小烟袋子大喊,弟兄们借着夜色掩护,边打边退。
小偏勺子回头望了一眼燃烧的木桥,哈哈大笑:“狗娘养的,看你们还怎么运兵!”
身后的枪声越来越近,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决绝……
这一夜,
南满铁路沿线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如同一条条愤怒的火蛇,缠绕着鬼子的侵略之路,用鲜血与勇气,筑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
“啪!啪!啪!”
清脆又狠厉的巴掌声在关东军司令部作战室内回荡,本庄繁的手背带着怒火的力道,接连抽在石原莞尔脸上。
石原踉跄着后退两步,脸颊瞬间泛起红肿的指印,眼镜滑落鼻尖,狼狈地挂在脖颈上。
“八嘎牙路!”
本庄繁额角青筋暴起,右手死死攥着那份标注“绝密”的情报,狠狠砸在石原胸口,
“你的情报里写的清清楚楚,奉天至齐齐哈尔沿线,只有东北军!可现在呢?”
他猛地指向墙上的作战地图,红笔圈出的铁路沿线密密麻麻标注着红点。
“江桥、讷谟尔河、嫩江三号桥……到处都有武装袭击!那些穿着百姓衣裳、拿着老枪却懂战术的人是什么?是土匪?是民团?还是藏在暗处的抵抗军?”
石原捂着发烫的脸颊,弯腰捡起情报,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强压下屈辱与震惊,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依旧倔强:“司令官阁下,属下确实核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