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杂。”
“太驳杂了。”
宁辰突兀摇头笑道:“刘玄德,孙伯符,乌桓,鲜卑,邪马台国,说不准连公孙康都会动用舰船为大魏策应,好似我们在面对整个天下。”
“整个天下?”
荀攸目光中满是疑惑。
“戏言而已。”
“已经算不得了。”
宁辰挑目看向邺都方向,心中愈发的平静。
这一次,大兴所伐乃前世据天下者,曹操大魏的奠基人,刘备建立了蜀汉,孙策是东吴奠基人,公孙康建立燕国之人。
何况,还有鲜卑,乌桓,乃至还有邪马台国。
大兴文武不知,但他清楚大兴是在面对整个天下的枭雄。
“王上。”
荀攸没有察觉异样,作揖道:“此战无法避免,臣先去军议司召集文武议事了。”
“可。”
宁辰点了点头。
“喏。”
荀攸躬身退出司德殿。
大兴出使。
除却与百乘签订互市券书之外。
还是第一次算作对外正式谴派使者,故而让不少人惊诧不已。
翌日。
顾雍入渭水而行。
不过十余日,便已经在孟津登陆河内。
与此同时,有快马先行发往邺都通禀大魏。
临近二月末,出现在邺都城外,可惜郭嘉已经入葬。
魏郡。
邺都城外。
漳水河畔,大魏贞侯墓前。
顾雍神情肃然,举祭香而吊唁。
曹操,曹仁,钟繇,陈群,夏侯渊等人皆在。
“顾元叹。”
曹操恢复以往雄气,负手而立道:“奉孝故去,宁有道派遣你来吊唁,恐怕是大兴头一遭,此来不止于此吧。”
“魏公。”
“如此迫切吗?”
顾雍将祭香竖在坟冢前,洒下一坛天人酿。
“迫切?”
“或许吧。”
曹操嗤笑道:“这一战,大兴与大魏拖了太久,久到孤快忘记曾经在苦县与宁有道许下的诺言。”
“啪嗒。”
顾雍转身从礼部官吏手中取过大兴刀,沉声道:“此刀,当年王上与魏公于淮水休兵,陈县之战前送还,王上命顾雍带了过来。”
“混账。”
“大兴何意?”
曹仁眼中进敕出滔天戾气。
苦县会晤时,他便是见证者,自然清楚这柄大兴刀代表什么。
“子孝。”
曹操斜睨而视道。
“末将鲁莽。”
曹仁作揖而拜道。
曹操拂袖接过大兴刀,探手抚过刀鞘,复杂道:“初见宁有道,孤与其在淮水会晤,第二次见是在宛城外,第三次便是苦县,这柄刀贯穿了孤与其的交伐,焉能如此鲁莽。”
“喏。”
曹仁垂下头颅苦涩道。
“书信一封。”
顾雍再度递上书信道。
“魏公亲启。”
“大兴宁有道书。”
曹操目光落在封袋上,将其递给曹仁道:“念吧,让大魏的文武听一听,这属于大兴的宣战之言。”
“闻奉孝病故,孤不慎涕零。”
“犹记当年奇策,可名垂史书。”
“叹英才早逝,未能见证承平天下一战。”
“秋收之后,大兴挥兵北上,望魏公勿忘当年苦县之约,今呈大兴刀于大魏,以鉴当年之言,请呈回青釘,孤亦不忘当年之语。”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诗赠魏公,宁有道敬上。”
曹仁展开书信,一个个字眼犹如利刃穿心而过。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曹操捋了捋胡须,朗笑不已道:“好一个宁有道,大兴与大魏,昔日起于大兴青釭,今日终于大兴青釭,孤会在邺都等着他。”
“魏公。”
“大兴挑衅。”
董昭,钟繇等人脸色铁青道。
“不必言语。”
曹操挥手止住,从腰间卸下青缸剑递上,目光凶戾道:“孤知晓大兴底蕴深厚,为了此战准备数年,但大魏何曾惧怕,回去告诉宁有道,孤会让他在苦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