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沐晟适时的站起来,拱手说道:“诸位,这段时间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我们军中有细作,不如此,消息一旦走露,便会功亏一篑,如今才告知,则是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就感觉这次打仗怪怪的!”
“是啊,只有把我们也骗过去,蛮夷才会深信不疑呢!”
“沐晟将军牺牲自己的名声,真是高风亮节啊!”
军帐中,便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但是这声音中带着轻松和欢乐,和刚刚愤怒和如临大敌的感觉完全不同了。
上头人都有安排了,那这事儿错不了!
“将军!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沐晟意气风发,说道:“自然是与钦差大人合并一处,共同行动,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听钦差大人的调度了!”
“是!将军!”
在沐晟与李仁的对话之中,巧妙的将沐晟的罪名砍掉了一半,并且让军中士气大振。
...
次日,贵阳城外的山谷河岸边上,旌旗如林,甲胄鲜明。李景隆率领的贵州军与沐晟带来的云南军已然合二为一,十数万将士列成整齐的方阵,遍布山头,全部都肃立待命,军威赫赫。晨风吹过,战旗猎猎作响,刺刀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寒光。
沐晟身着银甲,立于左侧军阵之前,身旁是沐春与陈以循。他目光扫过校场上的将士,心中百感交集。前几日,还是个叛贼,现在又是受人尊敬的明军大将,这一切皆因李景隆的周密布局与太子殿下的信任。
天下谁都知道,李景隆是太子殿下的亲信,若是没有太子殿下的允许,李景隆就是想帮助沐家,也不敢伸手。他还从兄长那里得知,太子殿下对沐家十分亲厚。
不多时,李景隆身着蟒袍,在程暹、马烨等将领的簇拥下,缓步走上临时搭建的高台。他现在没有拿平常的折扇,而是腰系长剑,面容从容,目光缓缓扫过全军。
“诸位将士!” 李景隆的声音洪亮,透过风传向四方,“今日齐聚于此,非为他事,乃是为平定西南蛮夷之乱,保我大明疆土!”
他顿了顿,抬手指向沐晟,语气满是赞许:“在场诸位或许曾疑惑,为何沐晟将军会率军出滇,与朝廷对峙。今日,李某便为大家揭晓谜底,这并非谋反,而是一场以身饲虎的苦计!”
将士们闻言,纷纷侧目望向沐晟,眼中满是好奇。
“年前,太子殿下与黔国公早已察觉云南土司心怀异志,暗中勾结白莲教余孽,妄图分裂大明!”
李景隆声音铿锵,“改土归流势在必行,可这些土司根基深厚,若强行推行,必引发大乱。是以,沐晟将军主动请缨,以‘父兄被害’为名,起兵出滇,甘愿背负‘反贼’之名,只为引蛇出洞,让那些藏在暗处的叛逆全部现身!”
“这数月来,沐将军承受着天下人的误解,背负着不忠不义的骂名,甚至险些被自己人猜忌,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国家社稷,为了西南百姓的安宁!”
李景隆提高声调,“如此舍身取义、公而忘私之人,难道不值得我等敬佩吗?”
“敬佩!” 校场上响起震天动地的呐喊,将士们纷纷致敬。
那些曾对沐晟心存疑虑的士兵,此刻更是有些羞愧!
沐春、沐晟兄弟二人,此刻对李景隆这张嘴是佩服不已,接下来,沐春戳了戳沐晟,压低声音说道:“该你上了,李九江不是给你写了一段话了吗,没几个字,你要是说没背下来,我打断你的腿!”
沐晟打了个激灵,悄声说道:“放心吧!”
他走上高台,对着李景隆拱手,又转向全军,沉声道:
“诸位将士,沐某何德何能,敢当钦差大人如此赞誉。身为沐家子弟,食大明俸禄,守护西南疆土本就是分内之事。个人荣辱,与帝国荣耀相比,不足挂齿!今日,唯有荡平叛逆,方能不负陛下、太子殿下的信任!”
“荡平叛逆!” 呐喊声响彻云霄,军心士气攀升至顶点。
李景隆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今,叛逆已全部现身,土司联盟占据胜境关等要道,自以为可以裂土分疆了。可他们忘了,大明将士同心同德,何惧之有?”
他话锋一转,沉声道:“传我将令!”
“末将在!” 沐春、程暹、马烨、沐晟等众将齐声应道,单膝跪地。
“第一,命沐晟将军率领云南大军主力,正面进攻胜境关,牵制土司联盟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