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他之言。
彼时,若与那谢皇城使多说上几句,倒也不致自家的一千马军,只经一战便是一个折损殆尽。
而更麻烦的事,此战且是折了威风,丢了士气。
如今夏国兵马大军压境,其势尤盛。然,城中军民却是于那一片惶恐之中。
且城中说是有兵,便是将那些个老弱病残的拢在一块堆也不过两千之数,军夫、衙役、杂吏加在一起,也不过四千!
军夫、衙役虽比那百姓强些,然,也就是强那么一丢丢。到得阵前照样是个送死。怎敌那夏国虎狼之师攻城?倒是个不敢想去,然,心下已经是个绝望。
万般无奈之时,忽然想起那碎石坂上的配军。便将那伤重的已是弥留之际的谢延亭交与城中医官治疗,且顾不得身上箭伤,拉了一匹马过来,一路扬鞭,直奔城郊碎石坂马场而去。
宋粲坐在马厩草屋门前,望了那远处铅云下的黄烟滚滚,且是一个怔怔。
宋若倒是乖巧,蜷曲在那宋粲身后裹了风毡自己睡了个香甜。
看那空荡荡的马厩,且一声叹息,自顾斟了一杯自家产的马料茶,侧耳,听那砦中声响自斟自饮。
起初便是那催战的锣鼓齐鸣,行军冲阵的号角连声四起,倒是一个得胜的样子。
却不过一个时辰,便是另外一种号角响起,且是一个陌生,倒不似宋军的形制。
那宋粲听了身上一紧,遂叹之。
心道,估计让那夏兵得了手去。
马军先至,后营辎重步军,不过两日可到。届时,这小小的城砦确实经当不起这重兵攻城。如此,便又是一个金明砦,姑且做的个玉瓦皆碎,不得保全也。
想罢,叹了一声,身形未动,引得颈下的铁链一阵的响动。
遂低头看了自家颈项上这锁链,却觉自己可笑的紧。且做了配军,还操着那国家疆土之心,岂不可笑?只能想那待到城破之时,且还有心有力顾了宋若。能使其性命无损,便是谢了上天与这娃娃一个莫大的眷顾了。
此时,雪倒是停了,却仿佛还没有下透,留得铅云半空压的人心不爽。
一杯热茶入喉,倒是有几分暖意。
心下正在惬意满怀,却猛然间想起,若这雪停了,那牢城营军马都头莫不是又要来?
想罢,口中便“喻虚呀”一声,匆匆起身。寻了些个风毡塞在自家衣服里。且拍打厚实的风毡试了,心道:如此便好,待会挨那厮打了也能少疼些则个!
窃喜完了,倒是又自怨自哀起来。心道,我已经到了这“挨打躲疼”的地步了吗?我本是从四品的宣武将军,武胜军的中郎将也!
却未想完这沮丧,便听得马蹄声响。那宋粲赶紧站起,慌张了望了坂下。
心下惴惴道:祸事来也,怎的这厮今日骑马过来,定不是甚好事。
却正想着,一会怎的让那都头只打了垫了风毡之处。却见一人一马踏起一团雪雾飞驰而来。
近些观瞧,见那马上之人一身的玄甲,倒不是那军马都头的模样。心下正在奇怪,近些看来,却见来人浑身的血污。
说话,那马到近前,血污满脸,倒是识不得来人。然,看那伤却只是箭伤,但被撅了箭杆,留的存许钉在那铁甲之上。
且在一怔,便见来人已来在身前,且滚鞍下马!见那人,踉跄着将那手中镔铁点钢枪扎在地上,一把将宋粲抓住,道:
“尔乃何人!”
说罢,便是一个虚脱,昏死了过去。
这一下弄的宋粲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好好的一句话,愣是把人给说死了?
然却也就是一惊,说这宋粲虽是个纨绔子弟,却也是自幼从军,那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修炼且还是有的。再加上又是个大医的世家。且拢了那人,便赶紧将他放倒躺平,一番的掐人中掰眼皮的忙活,看能不能换他一条命来。
待到此时,方才认出此人便是那校尉。
便撅了那人脸上的箭杆,擦了血污看那箭伤。心下暗道:此战不善也!
倒是自家的马军亦是经常用此等招数,行那五步抵面而射的伎俩。饶是要拜那对方手下不稳,若是自家亲兵倒是无此人活路也。
且在想了,便见那校尉一声气出,回缓了过来。那宋粲且不敢耽搁,急急问道:
“且折了多少去?”
校尉见问便是一个面红眼赤,喉中哽咽道:
“重甲千人,只回十数也。”
宋粲听罢饶是一震,随即便是跌了手,眼前一阵的恍惚。
心怨怼了他道: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