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本姓孙(3 / 3)

人若失火必惶恐,奔跑呼号以求解脱,而尽燃其左右!”

说罢,望了那城防副将嘱咐道:

“届时切记,不可耗我守城军械,先以灰石涂粉泼洒下去,再以霹雳雷石,毒火药球悉数砸下,令敌兵目不可视,猛火油罐照定那有火之人砸之。待耗尽敌军步军,那马军重甲不可攻城便自退。可得令?”

那城防营副将躬身,心下却将那宋粲的话默念了一遍去,才叉手高声回道:

“得将军令!”

说罢转身前去准备。

那宋粲又问:

“县丞何在?”

那县丞赶紧自那武将亲兵身后挤过,躬身拱手道:

“下官在!”

那宋粲看了脚下的城防,用刀尖点了城门处,口中道:

“令!你带本城衙役、牢城营、城中工户。拆尽城门附近房屋,所得门窗木料,可燃之物分与火、步两营。砖石将那砦门堵死。”

这令下来,且是让那县丞一个迷茫,心下疑惑了望那校尉,以目问之。

校尉见了那满是疑惑的眼神过来,心下却是极端佩服这配军的心机。与那县丞道:

“一防敌军撞门,二防宵小开门偷城!速去!”

一句“宵小开门偷城”且是让众人听得一个胆寒。

招呀!这银川砦且是个数战之地。亦是夏军入军中原的咽喉。且不知这城中被他们派下了几多的细作。堵死了,这城门,倒是不怕外敌撞门,也是不怕细作开城!

开城门?先把堵门的土给扒开再说!这大工程且不是一两人能为之。

那么大的动静?死人也能惊醒了去!倒是个一举两得之策也!

县丞听了,恍然大悟后,也是个浑身一紧,心道:怎的没想到细作这事!心惊之余,便慌忙望那宋粲躬身一礼,高声道了:

“卑职听令。”

见那县丞抱了拳躬身而退,撒丫子喊了衙役一路狂奔而去,宋粲叫了声:

“校尉博元!”

喊罢却不闻应声,却是心内一空。

心惨笑道:倒是这厮用顺手了也,便在此时还在唤他。

正在想着,却听得那校尉曹柯躬身进步,叉手高叫道:

“校尉曹柯!听将军令!”

那宋粲却是一时没缓过神来,便以刀为笔,在那壕沟前画了一刀,道:

“命你,火灭之时,领步人甲众,且不惧他弓箭,明火执仗的将那火油空罐系数丢与壕中,以乱敌军心,令敌不敢再犯!”

那校尉叫了声:

“得令!”便要起身前去准备,却被那宋粲叫住,那校尉回头叉手躬身。

此时,这宋粲便是清醒了许多。

心道:我乃配军,便不再是那宣武将军,武胜军的中郎将!

想罢,便双手托了刀,躬身递与那校尉曹柯,道:

“去屋内收拾了箭伤,此时血脉喷张倒是还有力气,挨不得一个时辰便会大不妥。”

那曹柯却也双手接过腰刀,道:

“谢将军体恤。”

那宋粲听罢,苦笑了一声,看了一眼自己颈下铁链心道:焉有我如此这般的将军也。

口中道:

“配军孙佚,得罪官长。”

那校尉曹柯听罢宋粲这话,且是一愣。然在此时,这曹柯心内却已不将着眼前的配军视作等闲之人。

适才,无论是三营的副将,还是各营的指挥,一个个将那句“听将军令”喊得一个脱口而出。即便是那文官的县丞,也是一个“卑职”出口,却没带半点的迟疑,却道是理应如此一般。

现下听得宋粲如此说,便将嘴张了几张,却也说不出话来。

索性“哎“了一声收了刀,再次躬身施礼,转身且去准备这场恶战。

一场布置过后,且将那原先呜呜泱泱的院内,变得一个冷冷清清。

倒是一阵无力袭来,仿佛自家的身体被抽空了一遍。

且独自寻了台阶靠了廊柱坐了。

看那长空布同云,低黯天表。金鼓不鸣,兵马喑,朔风摇楚。

过不得许久便是一场恶战来,这城池内外且不知是何等的修罗场再现。

心下无着无落,且裹紧了那身上的马毡,瑟瑟卷曲于廊下躲了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