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厌见他如此,便面露鄙夷推了那桌上的文卷道:
“耶?代掌门师兄也,还不够你鸟大?看便是看了。”
静之听了那龟厌的话且是重叹了一声,望那书卷叩拜一番这才重新展了细看,抬头道:
“上清储祥宫决?”
说罢,便手里掐算,口中默念。
好久便抬头,怅然道:
“此乃和那天青贡有关也?怪不得彼时你要强取了它去。”
那龟厌听了且是一个委屈,如今得了师兄这话,饶是一个点头,心有千千结,然又不得言语出。
然,心下回想,这师兄一句“强取”也不为过。彼时带了校尉上山也是打算好了要强取豪夺。
但这话说回来了,彼时,他也是拿了师父的遗命来取的。只不过是那会子这茅山没个管事的掌门,又有那校尉在,静之、怡和二人也只能拼力护之。说起来也是个无可厚非。我是兄,你是弟,你要了我可以给,但是不能抢,更不能带了外人来抢!
此时倒是个心平气和,毕竟只要不是硬来的,兄弟自然是打断骨头连了筋。倒是没有说不开的事。
静之又细细的看了那文卷,又歪了头,捏了手指细细的掐算。
俄顷,突然那手上一震便停了掐算,望天长嘘了一口气,道:
“原是如此。”
龟厌慌忙咽了嘴里的茶,等那师兄的下文。却见静之道长将那书卷折好,又沉思了道:
“师父带你来山之时,我曾问师那番堪虞如何……”
那龟厌听了瞠目,倒是好久远之事来。却不等他想来,又听的师兄道:
“彼时师父只写了两字与我,到不曾有言……”
见他师兄,手抚摸了那文卷,喃喃道:
“至今日见此书,才得以有悟些许……”
此话一出,倒是让龟厌无语,心道,你这老头,赶快说了吧!且是要急死我也!心内想了,却也不敢说出,便“哦?”一声拱手做了一个问讯。
见龟厌问来,静之道长便挽了衣袖,手指沾了茶水。于茶几上写了“目,七”二字。
龟厌慌忙歪了头,上下左右看之,倒是抓耳挠腮了半晌,却抬头望了自家的师兄,憋出两字:
“怎解?”
静之看他这般的模样便是笑来,且以手点字,解道:
“目属火,七为北字一半。北属水,水火相克。一半,则一目伤。而七字,却又是皂字一半,皂者黑也,一半,谓之曰黑白之间。”
龟厌听了,寻思半晌又憋出两字:
“不解。”
事涉仙师留字,那静之道长倒是不敢藏拙,便收回了手拢在袖内,道:
“龙踔一目,谓之黑白分明也。”
见那龟厌挠头,那静之又道:
“此事原问于师尊……不告。也是此番机缘所致,见了这璇玑卷书。推之才幡悟此间之事,却是和这逆天改命之城……有些许承负瓜葛。”
龟厌听罢,便赶紧抱拳道:
“望师兄点解。”
静之听了,也不还礼,却是埋怨了一声道:
“点解个屁,我也不得其解,好歹你还有个文卷来……”
口中说了,眼睛离不开那书卷。
龟厌见他这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心下也是怨了师父的偏私,怯怯了道:
“诶!好歹有个掌门师兄的样子来,老头子留给我的便也是留你的,你看麽……”
说罢,又将那文卷推了去。静之道长出道一声恶气,道:
“代的!”言外之意,这掌门也是个代掌门,作不得数的!
不过,却又望那文卷拜了拜,才拿了那文卷去,细细的掐了字看了。
经得几番掐指推算。半晌,才抬头道:
“我所见者,却是几处碑文所在,且容些个时日,让他们拓了来,便省了你的腿脚。”
说罢,便将那书双手递与龟厌。
龟厌接了,揣在怀里倒是翻眼看了那师兄一眼,便抱拳在耳道:
“王静之听了!”
静之先生听闻龟厌如此,且是一个面色大变,愤愤望了那龟厌瞠目结舌。心下却是气不打一处来。
心道:我才帮你看罢,你却如此与我点名道姓的无状也?即便不认我是你的师兄,我也是虚张你几数岁也!
刚想出言训斥,却听那龟厌道:
“诶?你怎么不跪下?”
此言一出那静之先生更是瞠目结舌。心道:怎的?你不看我代掌门之职,却也是你师兄!兄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