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所撼者,便是那孤岛忘死、汗浸血染的一番惨烈。
那“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皆如至亲之想,亦不得瞻前顾后,自虑吉凶,护惜身命……”虽是医者将死之言,声微气弱恍惚不可闻,然却声声震耳发聩,字字敲心振魄。
心下唏嘘之余,喃喃道:
“何为道也!”
一场热闹的婚礼,便将“致绨千匹”之事,悄然安排了一个万事俱备。
婚礼过后,那顾成也不敢耽搁,酒足饭饱之后便带了那本宋粲涂抹过的《庄子,轻重戊》一路快马飞奔而归。
那坂上的宋粲、陆寅,且只等那太原武康军节度使府一声令下。
太原府,那节度使衙门且被粉刷了一新,还残存了那大漆、新木的味道不曾褪去。
还未上漆的素木坐上,那旁越翻看那《庄子,轻重戊》上面被宋粲抹去的字句,心下奇怪了听那顾成在旁絮絮叨叨了那陆寅、听南的婚事是何等的风光。脸上却还是那惯有风轻云淡。
然,听顾成言有:宋粲借这婚事密见医、商。顿时一个恍然大悟!
一阵心悸,便让那脸上风也不轻云也不淡了。又急急的拿了那书,仔细的看了那抹去的字句。不消片刻,便是一身的冷汗暴出。
心道:怎的一个狠毒也!
若此事能成,且不是童贯那厮口中的“夏兵去其五”那么简单。
但这一项,便不消刀兵相见,亦是能让那大白高夏国运不振,三年无兵!
那位说了,这就有些个夸张了,“致绨千匹”能灭国?
能!而且是个国人不得生计而自乱,倒是不用别人打来。
姑且不说这“致绨千匹”的典出何出。
无论是古代的朝廷和现在的政府,其存在的意义是“代天子牧民于野”。
但是,即便是把民当作牛马来“牧”,最起码你也的得给他把草吧?
谁也不想坐以待毙。那被“牧”的“民”再牛马也不能脱了这俗套。
没活路,你拿什么来保证他们不会造了你的反?
然,大白高夏有民谚曰:“一年牧草三年养”。
所处之大漠,且不是“美丽草原青青山岗,群群牛和羊”的那般的美景。那些个牧民也不是天天敖包相会那般的浪漫。
那西北草原虽说是前面带了个“草”,然亦有“大漠”之称。
什么是大漠?
说出来倒是个只水草而居,自由自在的浪漫个不行。
说白了,那也就是个远远看去,满眼的绿油油的草满山岗,非吹草低见牛羊。然,近看了却蛮不是那回事,那叫一个满地的砂石,着实的见不得几棵草来。
要不是草少,且生长的缓慢,游牧民族也不需辛辛苦苦的行游牧之事,受那逐草水而居的颠沛。
如此令其民行竭泽而渔,焚薮而田之事,即便那李元昊强人在世,经此一劫,想要重振国力且也需个十年八载。
想罢,便是心有余悸了心道战战道:此乃灭国之术也!
且有看官说来,哪有那么厉害?
但就别的不说,近现代内蒙土地沙化,沙尘暴吹起的风沙能漂洋过海的到日本去。
您怕是没见过什么是沙尘暴吧?
那是风沙过境,其势如墙。
狂风过境便是满眼的黄沙,遮天蔽日。
风力堪比海上飓风,风裹了沙粒,能将一辆崭新的汽车打磨的一个增明瓦亮!不带一点漆在上面。
管你什么千里草场,无论什么万亩良田,一场风过便埋于数尺的黄沙之下。
风沙一过,那叫一根草都长不出来!
牛羊无草,与牧民来说便是一个天大灾难。
黄灾过后,且不只是人类的灾难,牛羊的祸事。那野兽群狼亦事无物果腹!遂与人争食,是在是没牛羊吃了,人也是能吃些个的。
于是乎,不经一年,那原先的大漠草场,便成一眼千里的黄沙漫地,再待一场风沙,便能见往年的一个白骨相枕尔。
不过现在倒是看不到那般的情景了,想要体会一下,你得办个旅游签证,去境外漠北的蒙古国去看一下。
那里还保存了大漠的原状。
不过,那地方,我敢打赌,你肯定不愿意待。
且回到书中。
那旁越一番细想却也是个不敢耽搁,当即便拉了那顾成将此事禀报童贯。
童贯听得两人说来,也是捏了那本宋粲涂抹过的《庄子,轻重戊》饶是一个目光呆滞,两手战战。恍惚了半晌,才颤颤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