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
只这一句漫不经心,便又让蔡京惊的不顾了礼数,匆匆咽了口中的茶,一把抓住那童贯道:
“诚可信乎?”
咦?至于这么激动吗?
至于?
这平江路、上海市的名头,随便哪个拿出来都能吓死个人。
一个通衢南北货产之魁首,一个且是海上贸易之独霸也。那是能影响整个市场的存在!他们一个伤风,全国的市场都得跟着感冒!
然这激动,却遭童贯鄙夷之态,便也觉了一个不好意思,随即,有惴惴了松了手,拱手赔罪。
童贯倒是不拘,掸了掸被这老货抓过的袖口,口中道:
“如此,只一人便可……”
说罢,便伸手叫了一声:
“盐钞拿来。”
蔡京听罢,便赶紧将那“盐钞”双手托与童贯。
童贯却是个不接,只是自鱼袋中抠出自家的印章,放在口边哈了一口气,便在那“盐钞”上按下。
此举,蔡京却是个不解。低头看了看那盐钞上殷红的印章,又抬头看了看那洋洋得意的童贯。
然,如此默默的四目相对片刻,却遭童贯一声爆声来:
“你这厮!又要我独担麽?”
蔡京听了童贯暴语饶是一个猛醒,且是连连“哦”了几声,便赶紧低头翻找自家的鱼袋,匆匆的从里面抠出印章,慌忙在那童贯之印下盖上。
童贯欣喜了看了那蔡京的章盖自家名下的印章,便扬了手,高声叫了远处恭候的小番,吩咐道:
“拿了此物,着八百里急脚密送银川砦。”
那蔡京听罢惊异。心道:这银川砦银川砦的,且是听那宋邸之人时常悄声念叨,那窃窃之语倒是能将人耳朵磨出个茧子来。此时推之,想必那银川砦便是那宋粲充军之处。
心下惊呼:此番,却是要找那宋家的小哥麽?
想罢,且是心下叹了句“饶是宋家!同人于野,利涉大川。”
虽如此想了,且也不敢多问。
等那小番捧了那“盐钞”出去,才栖身小声惴惴问那童贯道:
“可是那宋家小哥?”
童贯听罢,倒是不语,抬手捏了茶盏望那蔡京举了,道:
“商人重利,购大黄、甘草之资饷,相国可曾有落?”
那意思是,你别在这给我车里格楞!那边还有你的“桑蚕之策”等着用钱呢!想让众商家赔了血本的帮你?
你当他们手你爹啊,还是当他们是白痴?
但凡商家有些许忧国忧民之心,也不用费尽心思拿了张盐钞诓了他们的钱过来以充你那国库虚空。
那蔡京见了这要吃人的表情,便左思右想沉吟不语,也不敢接了茶盏。遂,笑而躬身道:
“伏请圣裁……”
那童贯听了这句“伏请圣裁”便是一个白眼翻出。
心道:咱家又他妈的着了你这老货的道,又被你这不死为贼的当了枪头使唤!
官家有钱?他若是有钱,也不用费力吧啦的把你又从苏州给弄回来,头顶长疮脚下流脓的在这作妖!
看这妖作的!真真是个片纸一张,却能搅动一场三国同起的风云!
心下想罢,便是一个没好气,然却也是一个无可奈何,只能悻悻的道了句:
“相国请茶……
且道是:
心中有志斩虎豹,
临事方知费煎熬。
不遇磨难难成事,
鲜闻多春化螭蛟。
三春有雨三春下,
岭上且坐把扇摇。
灵犀一点前程路,
闲看身后浊浪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