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呢,饶是满脸怀疑的看了那黄门公,脱口而出一声:
“老黄……”
然这声满是疑惑和期望的呼唤,却被那满面春风的黄门公直接给无视了,却笑吟吟的望那蔡京躬身,倒是一脸谄媚的贱相。
见了两人拉了小手一并入得宫门,却是看得童贯心下冷冷。没有爱了吗?都是玩的这么的绝情了吗?你看这小浪蹄子贱样!
约莫一个时辰,见那喜气洋洋的黄门公自宫门出来,照定那童贯胸口便是一拳,口中兴奋了道:
“饶是道夫!”
这一拳来的突然,饶是让童贯慌忙上下望了自家这位师兄,心下惊道:这俩恶人!这是掰你怎么了?
还没等那童贯反应过来,却见那蔡京自宫门出来,亦是望童贯一揖便匆匆而去。
见此年过花甲之人的健步如飞,且是令那童贯大为不解,遂怀疑的问了黄门公一句:
“你与这老货吃了些什么?”
然,未等那黄门公回话,却听的宫门内有人接了一句:
“说甚吃食?吾也饿了。”
众人一听,便慌忙呼啦啦的跪了一片,口称圣安。
见那官家神清气爽,拿了个帕子擦了手步出宫门。
童贯机灵,赶紧躬身上前,托了官家的手下了台阶,口中道:
“回主子,那小刘主子处的点心饶是馋人……”
官家听了便是一个有见地的眼神过去,将那手中的帕子丢与那童贯,道了句:
“依你。”
童贯躬身,将那帕子工工整整叠了揣在怀里道:
“谢主子赏。”
还未抬头,却又听官家边走边问道:
“元长道:此事有你?”
童贯听了便故作出一个惊讶。然,细想起来,便是左右也想不出这里面有他什么事。心道:别介,这里可没我什么事啊!不过,你说有就真真的有了,还是先找句话糖塞了去吧。
于是乎,便抠了嘴埋怨道:
“这咬虫!怎的又攀了我去?”
说罢,便含糊了道:
“左右是个端茶倒水的事吧……”
遂又躬了身催促了:
“主子快些行也,这馋虫实在是挠心……”
官家听罢,又见那童贯馋涎不可自抑,便望了童贯哈哈大笑,劈头打了他,道:
“饶是个馋嘴的泼皮,贪吃的无赖也!”
见此那黄门公再胖看着两人打情骂俏的,且是一阵阵的恍惚,心道:此乃何等的缘分也?
羡慕之余却猛然间想起,这还当着差事呢,赶紧提了一旁一起看热闹的内侍一脚,小声呵斥道:
“亡人麽?还不去禀了贵妃接驾?”
长空无日,上天同云,压抑的让人不甚清爽。
今年天气干旱,夏日来的早了些,四月刚过一半,便听蝉噪声声,且是扰人心智。
烈日灼心,烤了满城的人迹罕见,偶有迫于生计者,亦是一个宽衣解带。望了天,只盼一场酣畅的甘霖,解得身上这油腻闷热。
宋邸院中,无枝无叶的银杏,便也无法像往昔一样遮挡了烈日骄阳。
然,那虫鸟蝉鸣依旧与这空旷的院落无缘。
茶桌之上,冰盘压了茶,丝丝的寒气与这酷热中,也是一个袅袅婷婷。
冰盘凝了周遭的暑热,结露于那冰盘旁边的“蔡字”天青釉上。
骄阳似火,烈烈的洒下,让那“蔡字天青葵花盏”透了那釉色上的寒气,隐隐散出如霞雾般的光晕。那恍若星云般的缠缠绕绕,且是心静的让人入定,而不觉身至酷暑之中。
蔡京对坐那坍塌的堂前身虽不动,然心内却如同那釉色透出丝丝缠绕的星云霞雾一般,百思纠缠。
如以“盐钞”为盏,倒是一个可行。
然,如何让水入“盏”,这“盏”中能装下多少水去,倒是在他心里却是个没数。
此事须得通商贾,精计算之人才能估得。
倒是那《罗织经》中的“私勿与人”却又横在心间。
如此,那些个三司官员恐怕是指望不上了。
咦?怎的指望不上他们?连自己人都信不过了吗?
诶,这话戳到麻筋上了。
有些时候吧,往往最靠不住的就是所谓的“自己人”。
如果一个陌生人,而且你压根就不想搭理他。试问,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他如何也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