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是谁?”
秦怀远翻阅着记录在案的犯人名册时,发现有一人入狱的原因是空白的。
秦镇看了一眼,摇头。
“沈清流......去把人带出来我问问。”秦怀远道。
秦镇应了声,转身就出了门。
结果下一刻又回来了。
“嗯?怎么了?”秦怀远不解。
秦镇没说话,只退到了一边。
“尚书大人,别来无恙啊。”
唐文风跨了进来,笑着问好。
秦怀远欣喜,忙起身走了过去:“你这家伙,终于舍得出门了?在家里窝了好些日子,我们还不敢上门去找你。”
他对龙腾点了下头:“龙将军。”
龙腾摆摆手:“叫什么将军,我现在就一打下手的,叫我名字就好。”
秦怀远笑了笑,说了声好,然后又问唐文风怎么过来了。
“我来问你要一个人。”
“谁?”
“叫沈清流。”
“沈清流?!”
听出他语气不对,唐文风问:“有什么问题?”
秦镇道:“方才大人正吩咐属下去将此人带过来。”
唐文风惊讶了。
秦怀远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唐文风将誊抄的案卷给他看:“我去了工部一趟,得知这名失踪的官员叫沈清流,在你们刑部。”
秦怀远恍然大悟:“怪不得。”
唐文风:“什么怪不得?”
秦怀远道:“这人入狱的原因是空白的,一字未有。”
他扯了下唐文风的袖子:“走,我带你去大牢里找人。”
*****
“吃饭了。”
狱卒将饭菜放到地上,推着小推车继续往前走。
角落里的枯草动了动,钻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人,袖子里伸出来的手腕干瘦到仿佛就剩一把骨头。
秦怀远任尚书后,牢里犯人的待遇好了不少。不会无端挨骂挨打了不说,也不是馊饭剩菜了。
沈清流将碗斜着拿进去,走到角落的枯草上坐下,慢吞吞啃了一口杂粮馒头。
他正夹起一口炖白菜,还没放进嘴里,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
两名狱卒跑到他的牢房门前,打开了锁:“快,沈清流,咱们尚书大人传唤。”这二人人挺好的,说道:“没准儿是要放你出去了。”
沈清流手中的杂粮馒头啪地落到地上,滚了几圈,顿时变得灰扑扑的。
“赶紧的啊,愣着做什么?”狱卒催促道。
沈清流终于是回过了神,有些颤抖的走出了这个困了他十三年的牢房。
来到审讯室内,他便看见了坐在上方的秦怀远。视线挪了挪,看见了旁边坐着的唐文风和龙腾。
秦怀远他不认识,他没进大牢前,秦怀远刚出国子监没多久,还在刑部底层做事。
但唐文风和龙腾他见过啊,还听过他们的种种事迹。
“啊!啊啊!!”
见他只能发出声音,却说不出话,唐文风三人的脸色骤然一变。
龙腾上前,掐住他的下巴掰开了他的嘴:“舌头还在。”
唐文风和秦怀远松了口气。
“把纸笔给他。”秦怀远道。
秦镇在桌上铺好纸笔,将人领了过来。
“你叫沈清流?”秦怀远问。
沈清流点头。
“十三年前,你本该回京述职,是如何进了刑部大牢?”
沈清流从杂乱的头发间露出的眼中满是悲愤与恨意,笔下飞快。
——工部屯田司员外郎蔡向阳与刑部稽查司郎中莫蕴之勾结,在我前去京兆司的路上强行将我带走关押。
“莫蕴之?”秦怀远震惊。
唐文风看他表情不对:“怎么了?”
秦怀远神色复杂:“他是如今的右侍郎,我爹当年还曾夸过他,说他为人正直。”
龙腾摇头感叹:“所以说人不可貌相啊。”
“这事牵扯太大,我得上报。”哪怕他是刑部的尚书,也没权利在没有皇命的情况下,随意审问一部侍郎。
“你的嗓子是怎么回事?”唐文风问。
沈清流写道:莫蕴之本来吩咐人割了我的舌头,那些人没下手,灌了我一碗哑药。
“我让人来给你瞧瞧,看还能不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