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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文风一连几日都没上朝,更没去京兆司报到,偏偏崔彻就像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下头的大臣们心中疑惑重重,却又不敢冒头。憋的一个个难受的不得了,私下里猜测纷纷。
又过了两日,一直未被查抄的太师府传来消息,易晁死了。
曾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师死的悄无声息,连丧事都没大办,门外只挂了白绫了事。
七日后,易家人准备扶灵离京。
早已等候多时的官差们上前,在易家的大门上贴上大大的封条。
易行知一时有些迷茫。他竟是不知道今后该做什么。
余光扫到不顾他人目光,仍旧一身红衣的易虹绯,他问道:“姑姑,你准备去哪儿?”
“宁州。”易虹绯将兜帽戴上,“唐文风在那边任职十年,听说那边被他管理的特别好,就是比京城冷不少,我想过去看看。”
易行知想了想:“我能去找你吗?”不知道那边缺不缺教书先生。他别的不行,教书应该是可以的。
易虹绯笑了笑:“随便你。”她爬上马车,回头扫了一眼神色各异的易家人,“这个家里你算是我唯一不那么讨厌的。”
等马车走远,易行知看向易家妹子:“你要和我一块儿去宁州吗?”
易云竹点点头:“好啊。”
这个家里就大哥对她最好,她虽然任性随性,可又不是傻子。
“易行知!”
正准备离开的易行知转过身,便看见了崔鸿等人。
“你们怎么来了?”他惊讶道。
他爷爷和他们一向合不来,他以为他们不会再理他。
“来送你一程啊。”崔鸿他们走过来与他勾肩搭背,“文风心情不好,就没来送你。不过他托我们将这封信带给你,让你去到宁州的时候交给当地的知府。”
“啊?他怎么会知道我会去宁州?”易行知万分不解。
崔鸿道:“他说你没什么主见,一定会问你姑姑的去向。而你姑姑早就说过离开京城后会去宁州,所以......”
易行知鼻子有些酸:“就属他最聪明。”
“那是。”崔鸿笑着说,“他那脑瓜子贼精贼精的。”
“走吧,我们送你出城。”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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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外,严启昭将一张羊绒毯子交给易虹绯:“那边冷,这个暖和。”
他看着她:“一路顺风。”
易虹绯摸了摸柔软的毛毯,像以往那般调笑地问道:“严大人,此次一别,怕是此生再难相见,我还真有点舍不得呢~要是你也能来宁州就好了。”
严启昭认真地看着她:“我会向皇上申请调职去宁州。”
易虹绯呆滞。
严启昭抿了抿嘴角,迟疑再三,还是从怀中将买了许久也不敢送出去的发簪拿了出来。
心一横,给自己打了打气,将簪子插到了她的发髻上,郑重地说道:“等我。”
易虹绯回过神,眼神第一次有些慌乱地摇摆着:“你知道的,我养了许多面首,你该找个好姑娘,而不是我这种......”
严启昭打断她的话:“我知道,没关系。”他笑了下,“而且大人早就和我说了,你养那些人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让人对你放下戒心。”
易虹绯:“我年纪比你大。”
严启昭:“我就喜欢姐姐。”
易虹绯:“你爹娘那边......”
严启昭:“他们不介意。”
易虹绯:“我不是好人,我手上沾过许多人的血,包括我亲爹的。”
严启昭:“那正好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手上沾过我同窗的血。”他耳根有些红,“我们天生一对。”
易虹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谁教你这些话的?”
严启昭毫不迟疑地将在背后替他出谋划策的关起和卫冲几人出卖:“关将军他们说脸皮厚才能追到喜欢的姑娘。”
易虹绯没再说话,转身上了马车。
严启昭呆呆地站在原地,眼中溢满了失落。果然失败了吗?
也是,六小姐怎么会看上他呢?
“喂!”
严启昭闻声抬头。
易虹绯撩起窗帘,笑着对他说:“我在宁州等你。”
严启昭愣愣的,随后脸上缓缓绽开一个让人不忍直视的傻笑:“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