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全灌进了肚里。
最后,还是老赵把自家珍藏的两瓶茅台摆了出来,给每个人满上。
他没讲什么大道理,只说了一句话。
“这口气,我知道难咽,憋屈,但是这活,总得有人干。”
“船停在港里,广城厂子里那些踩缝纫机的妹子们就没有班上,收音机厂的工人就得回家。”
“兄弟们要是不跑……那就没人跑了,这条路,咱就真的让人家给掐断了。”
那一晚,没人再说话,只有酒杯碰撞和酒瓶倒空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所有船员都带着宿醉的头疼,准时回到了码头。
他们可以不在乎钱,但不能不在乎背后那个国家和那些工厂里的工友。
……
此时,瞭望手报告:“报告船长!左舷正前方……看见了!”
老赵将烟头扔进海浪里,举起了一副掉漆的军用望远镜。
镜片里,一艘巨大的白色船只,劈开远方的海浪,缓缓地向这边压了过来。
是那艘敷岛号巡视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