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城,法新社总部。
编辑部大厅里,上百台电传打字机正不知疲倦地运作着,发出密集的哒哒声,将全世界的悲欢离合转化成一行行铅字,印在黄色的电报纸带上。
总编辑让·皮埃尔,一个头发花白身形粗壮的法兰西男人,正用小刀费力地撬着一罐沙丁鱼罐头,准备解决他那简单的午餐。
一名年轻记者卢克,像一阵风般冲到他的办公桌前,动作急切,以至于将桌上的一叠稿纸撞得散落一地。
“总编!京都刚刚发来的特急电讯!”
“慌什么,小子。”皮埃尔头也没抬,用刀尖挑起一块油汪汪的沙丁鱼:
“是脚盆鸡的首相又拜鬼了,还是鹰酱驻军又犯事了?这种新闻登在第四版就够了。”
卢克喘着粗气,将一张刚刚撕下的电报纸重重拍在桌上,他的手指都在轻微颤抖。
“都不是!总编……是一场海上的空战!”
皮埃尔终于放下了刀叉,他不耐烦地拿起那张电报纸,戴上老花镜,眯着眼读了起来。
办公室里安静了。
只剩下打字机单调的声响。
一秒、两秒……十秒过去了。
他的表情从漫不经心,逐渐变为困惑,随后是震惊,最后变成了看疯子写的胡言乱语般的荒谬。
啪!
他把电报纸狠狠摔回桌上,站起身,一双眼睛死死盯住卢克。
“卢克!你是从医学院毕业的,还是从新闻系毕业的?你觉得这种东西是正常人能写出来的?”
他指着那张纸,音量陡然拔高,整个编辑部的喧闹都被他的怒吼压了下去。
“三十六架脚盆鸡的F-15,全世界最先进的飞机!在家门口,有雷达预警,有体系支持,去对付五架兔子那边不知道型号的飞机!”
“十五分钟!战斗结束了!”
“结果是什么?三十六比零!兔子飞机一架没损失,脚盆鸡精锐的飞行员全部被打进了海里喂鱼?”
他一把抓过年轻记者的衣领。
“告诉我,我们的京都站记者,是喝了多少伏特加,才敢把这种军事幻想小说,用特急电讯发回报社总部?”
所有编辑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看着这边。
卢克被总编吓得脸色发白,但他还是艰难地开口:
“不……不止一份!总编……消息不是我们记者目睹的,是今天清晨停靠在横滨港的,希国货轮阿尔忒弥斯号船长的口述,船上所有水手都愿意以自己的名誉担保,他们亲眼看到了全过程!”
就在此时,另一名负责接收国际电讯的老编辑,举着一张新的电报纸快步跑了过来。
“总编!汉堡分社发来的消息!我们的人刚刚采访了一位从釜山港返航的汉斯猫船长,他说他在昨天下午的对马海峡,看见了足以改写空战历史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