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痛。
可就在这时,天地突然降下无边寒意。
剑气的尖端瞬间凝出冰,冰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著剑锋攀爬,不过呼吸间,那道足以开山的金丹剑气,竟被冻成了一柄闪烁著寒光的冰剑,悬在半空纹丝不动。
月白色的身影自虚空踏出,云见月广袖翻飞间,漫天威压如残雪遇阳般消散。
“萧家百年清誉,竟沦落到以眾欺寡,还欺辱到本尊弟子头上,你们好大的胆子!”
云见月的声音如同冰川开裂,每一个字都带著刺骨寒意。
与此同时,一股浩瀚如星海、磅礴如天威的恐怖气息骤然降临。
所有萧家人,仿佛被泰山压顶。
“噗通!”“噗通!”“噗通!”跪倒之声不绝於耳。
无人能在这股宛如天威的压迫下站立。
就连萧老爷子也被压得瘫在地上,浑身骨头咯吱作响,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
眾人艰难地抬头,循著那声音和恐怖的威压来源望去——
只见庭院中央,悄然落下两道身影。
为首的是一位身著月白衣裙的女子,身姿高挑,容顏清冷绝丽。
她周身散发著令人心悸的寒意与威严,那双深邃的眼眸淡淡扫过全场,凡是被其目光触及者,皆如坠冰窟,神魂战慄,生不出半分反抗之心。
在她身后半步,站著身著繁复华丽衣的男子,容貌昶丽绝伦,一双桃眼似笑非笑,手中摺扇轻摇,仿佛只是来看一场热闹,但那周身若有若无散发出的气息,却同样深不可测,令人不敢小覷。
萧宴被那股威压压得跪在地上,但他却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死死盯住了云见月。
那一刻,他眼中爆发出无比复杂的光芒。
有震惊,有骇然,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近乎病態的痴迷与惊艷。
是她!竟然是她!
前不久在烈焰风火林中,他偶然见过她一面。
那时她独自一人,白衣清冷,於万千火海中翩然穿梭,踏空以身入雷劫,救下一条化形青蛇。
那强大、冷漠、目空一切的身影,从此便深深烙印在他心底,成了他无数次午夜梦回的执念。
原来,她是萧星尘的师尊。
原来她就是传闻中那个痴恋楚凌风、虐待徒弟、声名狼藉的玄天宗第六代掌门云见月。
今日一见,那些传言是何等可笑。
眼前这般风姿,这等实力,怎么可能去做他人的裙下臣
她合该是云端之上的神女,冷漠地俯视眾生。
而她维护徒弟的样子……更是与他阴暗想像中的任何一种模样都不同,却更让他心痒难耐,甘愿沉沦。
他甚至觉得,能被她用如此冰冷、如同看螻蚁垃圾般的眼神扫过,也是一种无上的享受。
他渴望她的注视,內心一个阴暗的角落甚至在疯狂叫囂:若能做她脚下最卑微的狗,任她驱使践踏,似乎也是极好的……
云见月没有多看萧宴一眼,她的目光落在了浑身是血的小小少年身上。
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指尖縈绕著淡淡的清凉灵气,温柔地擦去萧星尘脸上的血跡。
“不要怕,今日欺你者,为师替你討回来。”
“师尊……”萧星尘紧紧抱著父母的牌位,一直强忍的委屈、愤怒、后怕和刚刚拼死一搏的决绝,在这一刻终於找到了宣泄口。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带著浓重鼻音的声音哽咽道:“他们…他们想摔了爹娘的牌位……”
“嗯,为师看到了。”云见月的声音放缓,目光扫过那两块被擦拭得乾乾净净的牌位,眼中寒芒更甚。
“不必哭,这世间本就没有永恆的依靠,唯有让自己成为日月,方能不惧暗夜。记住今日的痛,然后,变得比任何人都强大,让今日欺你辱你者,將来连仰望你的资格都没有。”
萧星尘用力地点头,將师尊说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
云见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次转过身时,周身气息骤然变得冰寒无比。
“萧老爷子。”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本尊將徒儿完好无损地送回来祭拜父母,你们萧家,便是用联合威压、刀剑相向、甚至毁人宗祠牌位来招待的”
“数典忘祖,纵容子孙行此猪狗不如之事,你这家主,当得可真是『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