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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猛地转身,踉跄着冲出了房间。她没有回头,不敢回头。
她像一个逃兵,丢盔弃甲,把所有尖锐的质问、尴尬的对峙,和那个最让她恐惧的男人,全都甩在了身后。
房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苏晚的背影。
房间里,只剩下陆时衍、江瑛雪,和床上那个还在无意识挣扎的萧寒。
陆时衍缓缓地,将盖在萧寒身上的外套又拉了拉,盖得更严实了。
然后,他终于动了。
他走到床头柜旁,拿起那碗剩下小半的“龙虎汤”,走到江瑛雪面前。
江瑛雪吓得后退一步,几乎贴在墙上。
陆时衍没有把汤泼到她脸上。他只是将碗递到她面前,手稳得像焊在空中。
“解药。”
他吐出两个字。
江瑛雪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蓝色的液体。
陆时衍拿过药瓶,看也没看,直接连同那碗汤,一起塞回了江瑛雪怀里。
“弄好他。”
他的动作不重,江瑛雪却感觉自已接住的是一座火山。
“如果他有事……”陆时衍顿了顿,终于抬起眼皮,那双幽深的眸子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寂的虚无,“我会把你和你的人,都变成庄园的肥料。”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令人作呕的房间。
苏晚把自已反锁在卧室里,背靠着冰冷的门板,缓缓滑坐在地。
她抱着膝盖,把脸深深埋进去。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像要挣脱肋骨的囚笼。
江瑛雪说得对。
原主就是那么干的。下药,囚禁,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试图占有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
而她,苏晚,继承了这具身体,也继承了这份罪孽。
她这段时间所有的努力,所有的示好,所有的相处,在“真相”被揭开的这一刻,都显得像一个精心编排的笑话。
她在他心里,到底算什么?
一个……手段更高明一点的疯子?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吓得苏晚浑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