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定的那些条条框框,这天下能那么快安稳下来?老百姓能喘口气?”
韩信也缓缓开口,声音平静:“萧相国,战场之上,亦无全胜之局。
取舍之道,你比我懂。
若无你坐镇后方,何来我前方‘多多益善’?”
张良轻抚诗卷,朗声道:“天道有衡,然人道有情。
萧何,你只看到了‘亏空’,可曾看到,因你之‘取’,而得以存续的‘薪火’?你看这联邦,这星纹,这万千生灵…这其中,岂能没有你当年那些‘不平之账’所换来的根基?”
众人的话语,阿桃的举动,如同涓涓细流,汇入萧何几近干涸的心田。
他涣散的目光,缓缓聚焦,看向那苍穹之上的万家灯火,看向身边这些曾经的“亏空”
,如今的同伴。
他看到了。
看到那因他征税征粮而一度困苦的百姓,其后代或许正安居于联邦的某座城池。
看到那因他决策而陨落的韩信,其兵仙智慧正化作英灵殿的星图,庇护后世。
看到那因他辅佐而崛起的刘季,其草莽精神正化为赤霄之路,为联邦注入活力。
那些“亏空”
,并非虚无的黑洞…它们是一种转换,一种为了更宏大、更持久的“秩序”
与“存续”
而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真正的“平账”
,不是锱铢必较的零和,而是…文明的延续与升华!
萧何眼中,猛地爆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那不再是精算师的冰冷光芒,而是带着温度、带着觉悟的智慧之光!
他停止了颤抖,重新站直了身体。
他不再去看镜中那些代表着“亏空”
的黑洞,而是将目光投向了那浩瀚星海中,因他的抉择而亮起的、更为广阔的“存在”
星域!
“我明白了…”
萧何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充满了力量,“账,无需平。
因为…文明本身,就是最大的盈余!”
他抬起手,不是去拨动算盘,而是轻轻抚过那几近碎裂的玉算盘。
“咔嚓…嗡…”
碎裂声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声清越的嗡鸣!
那玉算盘上所有灰暗的珠子,瞬间重新焕出温润的光泽,并且不再是冰冷的数字,每一颗珠子上,都浮现出山川、百姓、城池、星纹的微小缩影!
他的“道”
,升华了!
从追求“账面平衡”
的“平账之道”
,进化为了承载“文明存续”
的“薪火之道”
!
【寰宇星盘·英灵第四】
萧何身上那属于精算师的尖锐气息彻底内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同大地般厚重、如同星空般包容的磅礴气度。
他双手虚托,那焕然一新的玉算盘悬浮而起,珠子上承载的文明缩影与英灵殿的核心星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整个英灵殿再次震动,星辉如雨洒落。
在刻有项羽、韩信、刘季名字的星柱旁,第四根巨柱之上,星光开始凝聚!
这一次,浮现的名字清晰而厚重——
【萧何】!
(其名下方,没有霸王的血路,没有兵仙的星图,没有赤霄的烟火,而是一面缓缓旋转的、承载着山河百姓与星辰规律的“寰宇星盘”
!
)
他以“薪火”
为念,越了“平账”
的执念,成为了文明延续的基石与见证!
萧何看着那根属于自己的星柱,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平和而深邃的笑容。
他对着阿桃微微颔,对着刘季、韩信、张良等人拱手一礼,最后看向嬴政:“席,这账…往后,便按新的算法来。”
刘季嘿嘿一笑:“这就对了嘛!
以后咱们联邦的账,就得算大账,不算小账!”
项羽难得地点了点头:“总算有个明白人了。”
韩信眼中闪过一丝敬意。
张良抚须微笑:“薪火相传,秩序新生,善莫大焉。”
萧何的成功,进一步稳固了英灵殿,其“寰宇星盘”
散出的稳固、包容的气息,甚至让之前那古老叹息带来的压迫感都减轻了几分。
然而,没等众人松口气,那面“本我镜”
再次波动起来。
这一次,镜光并未聚焦于某一人,而是如同扫描般,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