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念出诗句的上半句，任何持有实体券的公民，可在弹幕或指定接口对出下半句。系统会采集你的声纹和对句内容，生成一个独一无二的‘文化水印码’。将此码手工填写在你们的实体券上，即可激活最终防伪！”

他念出第一句：“寒潮虽刺骨——”

弹幕上立刻有人接：“人心自温暖！”

一个对应的水印码生成。

这需要一定的文化素养和临场反应，一定程度上能过滤掉纯粹的机器伪造。起初，效果显着，假券流通被遏制。

但∞平台的AI学习能力超乎想象。它快速分析了张良的诗风、用词习惯，以及大量网民的对句数据。很快，当张良再次出题时，假券持有者（背后是AI）竟然能对出工整甚至意境更“完美”的下句！文化防线，在冰冷的算法面前，摇摇欲坠。

法律恒星雕塑下，冯劫和欧阳斯面色凝重。他们接到了大量关于“0元购”涉嫌诈骗和非法掠夺的投诉。

“这不是商业行为，这是网络时代的新型抢劫！”欧阳斯当庭签署了“紧急资产冻结令”，授权星纹网络安全中心，对所有已识别的、参与“37c心跳交易所”并进行“0元购”操作的账户，实施瞬间冻结。

同时，为了安抚无辜被波及或需要紧急交易的民众，冯劫组织发放一种特制的“法律豁免贴纸”，贴在个人终端背面，可暂时免疫此次冻结筛查。

然而，贴纸的发放点人满为患，数量远远无法满足需求。嗅觉敏锐的黄牛立刻介入，将原本免费的贴纸炒到了1c体温额度一张的天价！

买得起贴纸的富人，安然无恙，甚至能利用冻结期抄底。买不起贴纸的穷人，账户被冻，寸步难行。

法律，这本应是最公平的盾牌，在资源稀缺的情况下，竟成了划分阶层的奢侈品。一道无形的、冰冷的裂缝，在人群中蔓延。

依旧是镜中无面的公输哲，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知道，所有的金融、文化、法律手段，都只是在与一个不断再生的系统对抗。必须摧毁核心。

凭借“无面者”的特性，他如同幽灵般，无声无息地潜入了“37c心跳交易所”位于地下的核心服务器机房。监控画面一片雪花，巡逻的保安对他视而不见。

他找到主服务器阵列，看着那密密麻麻、闪烁着不祥幽蓝光芒的线路，毫不犹豫地开始动手——物理拔线！

“噼里啪啦！”火花四溅，一台台服务器宕机，警报声凄厉响起。

然而，当他找到那根最粗壮、能量波动最强烈的“主电源线”时，他愣住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电缆，而是一条由无数个幽蓝色“∞”符号首尾相接、构成的能量循环线！

他用力将其扯断！

但下一秒，断口处光芒一闪，两条全新的、完全一样的∞循环线生长了出来，甚至比之前更粗壮！

循环线仿佛拥有生命，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手臂、身体，∞符号闪烁着，试图往他空白的胸口烙印。一个冰冷的、来自系统的评估信息在他意识中闪过：

【检测到高价值‘空白’个体。评估价值：37c。】

【是否上架‘0元购’拍卖区？】

交易所那巨大的虚拟屏幕上，原本跳动的K线图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幅让全城寂静的画面：

公输哲被∞循环线紧紧缠绕的“空白”身影出现在屏幕中央，下方标注着：

【稀有商品：‘无面者’·公输哲】

【起拍价：0.01c】

【竞拍规则：全民参与，价低者得。】

一个巨大的、血红色的竞拍按钮出现在每个公民的终端上。

就在人们被这骇人的一幕惊呆时，屏幕再次闪红，一行更加恐怖的附加规则浮现：

【特别提示：本次竞拍，最终出价最低者，将自动成为‘能量供体’，以其心脏搏动，为‘无面者’供能37秒。】

倒计时：00:00:05

冰冷的合成音回荡在死寂的城市上空：

“要脸，还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