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秘察组”
在绝对机密的状态下高运转。
徐彭岳将主要精力投入到对观测数据的量化分析上,试图从火星亮度曲线和轨迹偏移中提炼出数学规律,证明其非自然性。
他带领几名精于数算的工匠,日夜演算,建立模型,期望能找到那“韵律”
在物理层面的证据。
然而,进展缓慢。
那异常增亮过于短暂随机,轨迹偏移也微妙到了极致,以现有的观测精度和数学工具,很难得出决定性的、能说服所有人的结论。
科学实证的道路上,布满了迷雾。
与此同时,徐福却另辟蹊径。
他坚信自己的“灵机感应”
并非虚妄,将全部心神都投入到对这种微妙“韵律”
的捕捉与解读上。
他不再满足于被动观测,开始尝试各种在他看来的“主动探测”
。
他在观星台周围布下更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完全理解的“聚灵阵”
和“感应符”
,声称要“放大来自荧惑的灵机涟漪”
。
这些举动在徐彭岳看来,近乎巫术,但出于对任何可能性的尊重,以及始皇密旨中对徐福的副职任命,他并未强行阻止,只是要求徐福详细记录每一次“感应”
的细节、环境参数和自身状态,试图从中找到某种关联性或规律。
这一夜,月隐星稀,正是徐福认为“外界灵机干扰”
最弱的时刻。
他沐浴焚香,静坐于观星台核心的阵法之中,心神沉入那片浩瀚的星海,全力感应着遥不可及的火星。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徐彭岳以为这次尝试又将无果而终时,静坐中的徐福猛地睁开双眼,瞳孔中闪过一丝惊骇与茫然!
他身体剧烈一晃,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师兄?”
守在附近的徐彭岳立刻上前扶住他。
徐福抓住徐彭岳的手臂,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虚弱与震撼:“师弟……感觉到了!
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清晰!
那不是自然的韵律……那是一道‘信息’!
一道冰冷、破碎、充满了……警告与绝望的‘信息’!”
“信息?什么信息?”
徐彭岳心头巨震,急忙追问。
徐福努力平复着翻腾的气血和紊乱的心神,断断续续地描述:“破碎……无法理解其全部含义……但有几个极其强烈的‘意念’碎片,反复冲击……‘毁灭’、‘循环’、‘收割’……还有……‘快逃’?”
他的描述支离破碎,充满了主观感受,但在徐彭岳听来,却如同惊雷炸响!
“毁灭”
、“循环”
、“收割”
、“快逃”
——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指向了一个极其不祥的可能性!
这绝非一个欣欣向荣的文明会散出的“信息”
!
“还有其他吗?关于‘收割者’的?”
徐彭岳紧盯着徐福,提示着之前在大纲中提及的终极对手。
徐福茫然地摇了摇头:“未有明确之名……但那股‘毁灭’与‘循环’的意念,冰冷无情,仿佛……仿佛一种亘古存在的法则……令人不寒而栗。”
尽管信息模糊而主观,但这是“荧惑秘察组”
成立以来,获得的最具指向性的“现”
!
徐彭岳立刻下令,将此番感应列为最高机密,所有记录封存。
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想象的更严重。
火星上即便存在过文明,其结局恐怕也极其悲惨,甚至可能预示着某种宇宙尺度的威胁。
就在徐彭岳全力消化这惊人信息,并思考如何向始皇密奏时,朝堂之上,一股暗箭再次向他射来。
这次难的,并非公子贞等宗室元老,而是一位素来与儒家渊源颇深、对格物院“标新立异”
一直不满的博士官。
他没有直接攻击星槎或巡天计划,而是将矛头指向了格物院内部的管理和徐彭岳的个人作风。
他在朝会上慷慨陈词,列举数条“罪状”
:其一,格物院耗费巨万,然“巡天计划”
进展缓慢,所谓“星槎”
仍困于地面,未见其利,空耗国库;其二,徐彭岳重用方士徐福,任其在院内宣扬怪力乱神之说,败坏风气,误导工匠;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