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菲的话都还没说完，祁墨已捧着剥好的橘子凑过来，小手笨拙地掰开橘瓣，橙红的果肉映着他澄澈的眸子：“姐，吃橘子，甜的，能散苦味儿！”

    那橘子是他特地挑了最饱满的，指尖还沾着汁水，却浑然不觉，只顾将果肉往陈菲菲嘴边递。

    祁深带着姜栖晚回到老宅的时候就看到所有人都围着陈菲菲嘘寒问暖，陈菲菲赫然又一次成了团宠。

    就连小豆丁祁墨都让着陈菲菲，还特地给陈菲菲倒饮料剥橘子。

    祁深微微挑了下眉，脱掉外套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姜栖晚安静立在旁侧，默默替她将滑落的外套拢好，两人对视了一眼，似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祁深牵着姜栖晚的手坐到空的沙发上，皮质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仿佛连空气都随着这声响凝固了。

    夫妻二人皆是沉默，姜栖晚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祁深掌心的纹路，而祁深只是将另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指节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像是某种压抑的节奏。

    陈菲菲从老太太松软的怀抱里探出半截身子，目光撞上祁深冷峻的侧脸时，整个人猛地一僵。

    那双沉如深潭的眸子正静静地望着她，没有责备，没有叹息，却比任何情绪都更让她无地自容。

    她垂下眼帘，脸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陈菲菲向来与陈深亲近，可以在兄长面前肆意撒娇，摔了跤会扑进他怀里哭，闯了祸也会拽着他的衣角装可怜。哪怕自己做错了事也不会心虚。

    可面对祁深，她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但面对祁深就不是这样了，她会心虚，会害怕。

    说真的，祁家也好陈家也罢，陈菲菲最怕的确实是祁深。

    她看到祁深就想到当初祁深对她说过的话，祁深那么嘲那么讽刺的不许她跟宋明结婚，她愣是一句话没听进去，还说自己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可结果的？

    没有幸福，只是成了笑话。

    还是上流圈层几乎人尽皆知的笑话。

    想到曾经祁深说的话，陈菲菲就尴尬。

    “陈菲菲，你眼睛瘸心也瘸，挑了个拿你当踏板的男人还口口声声说爱。”

    “这么些年我没管过你，但陈家和祁家是怎么对你的我也清楚，你想要的家里什么没给你？你父母疼你，我父母疼你，老爷子老太太也拿你当祁家人疼，更不要说陈深，我虽然跟陈深不合，但陈深对你是没话说，你就算照着陈深找，也不该找了个宋明这样唯利是图的男人。”

    “我就不信陈深没有提醒过你让你换个人喜欢，前阵子陈深明里暗里给你偷偷介绍多少名流，你一概没看上闹了多少脾气？你就这么喜欢宋明，有你吃亏的时候。”

    “真是好啊，祁家陈家娇惯的唯一的千金找了个不入流的男人，传出去这才是让人耻笑。”

    “陈家祁家把你当眼珠子疼，你父母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给你，老爷子老太太的寿宴上都专门给你留位置，陈深更不用提，他明里暗里给你介绍的名流公子哪个不是家世清白？你倒好，闹脾气摔了十几回门，就为了那个宋明。”

    “陈菲菲，你听好了，如果很爱你的家人对你的男朋友有意见或者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