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的存在压缩成传递消息的工具。
李巧丽的心像被钝刀割开。
在她印象里,宋明该是西装革履的精英,是能在大公司会议上流利演讲的高材生,是邻居们艳羡的“别人家的儿子”。
可此刻他蜷缩在酒瓶堆里,眼下的青影比淤青更刺目。
如今,他竟连看她一眼的耐心都没有,只执着于那个即将离他而去的女人。
“菲菲她态度很坚定。”她终于开口,嘴唇嗫喏着,仿佛每个字都在舌尖烫出血泡。
今天在商场遇见陈菲菲的情景如刀刻般清晰,祁深和陈深一左一右护着她,像两座坚不可摧的堡垒。
陈菲菲穿着崭新的连衣裙,裙摆扫过她脏污的手掌时,她甚至不敢伸手触碰。
那三人与她灰败的身影形成刺眼的对比。
“他们带着陈菲菲去看电影……他们态度都很坚决,大概这两天你就会接到陈菲菲的电话,他们说不会分给你任何东西。”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最后几乎被宋明的呜咽吞没。
宋明猛地抓起酒瓶,却忘了瓶已空。
玻璃砸在茶几上的闷响惊醒了宋振江。
他“啪”地关掉手机,怒视李巧丽:“你是不是又去闹了?我都说了让你别去!现在好了,陈家人彻底反感我们了!”他全然不关心她为何会如此狼狈,只觉得她是个破坏计划的蠢货。
李巧丽忽然觉得浑身好像都在灼痛,仿佛那些伤口爬进了心里。
她转身走向浴室,背影萧瑟又孤独。
浴室的水龙头“哗哗”作响,她却迟迟没脱衣服。
镜子里映出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嘴角那道细小的裂口,这是自己慌忙逃走的时候自己磕到的。
她想起陈菲菲冷漠的眼神,想起祁深警告她“再骚扰就报警”,想起陈深那句“你们家的人都一样自私”。
她捂住脸,泪水混着浴室的水汽,模糊了整个世界。
她曾是宋明骄傲的母亲,是宋振江的妻子,可此刻她是谁?
一个被儿子无视、被丈夫责骂、被陈家嫌恶的狼狈女人。
客厅里,宋明醉酒却还在反复念叨着姜栖晚的名字。
李巧丽知道,每当提到姜栖晚,他就这般失态。
姜栖晚像一根刺,深深扎进宋明的血肉,而陈菲菲提出离婚只是将这伤口撕得更深。
宋振江终于不耐烦了,摔门出去,说是去买烟,实则逃避这压抑的氛围。
李巧丽听着空荡的关门声,忽然觉得整个家好像在此刻彻底要散了。
每个人都在演着自己的悲苦,却无人愿看别人的戏。
她终于脱下脏衣服,任温热的水流冲刷身体。
泥渍褪去时,自己磕到的淤青颜色愈发狰狞,如同她无法抹去的耻辱。
她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曾有梦想,想成为画家,可嫁给宋振江后,画笔被柴米油盐淹没。
如今她成了什么?一个为儿子离婚奔波却遭嫌弃的失败者,一个连丈夫都懒得正眼看的妻子。
水声轰鸣中,她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