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依赖:“儿子……我怕……他们会不会找人对付我们?”她想起豪门阴私里的威胁手段,喉头哽住恐惧。
宋明扯动嘴角,笑意却像蒙了灰的假面:“陈家要脸,祁家更不会脏自己的手。我们只要拿捏住他们的弱点,就能像捏住蛇的七寸。”
李巧丽见儿子笃定地点头,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不再追问。
她抿了抿干裂的唇,将鬓角散落的银丝捋到耳后,动作里仍残存着几分豪门丈母娘的虚架子。
母子二人收拾妥当,正欲出门,却撞见宋振江醉醺醺地归来。
他一身酒气裹着劣质香烟味,衣领歪斜,看见两人,脚步顿住了。
“你们要出去?”宋振江的眼珠在血丝里打转,酒意未散却已嗅到危机。
宋明颔首:“跟我妈去祁家老宅谈离婚的事。”这话如冰水泼在宋振江的酒醉脑袋上,他踉跄两步,酒气瞬间散了三分:“我跟你们一起去!别的不说,总得让他们给点离婚遣散费,这房子车子该分给我们吧!”
宋明早知道父亲淡定不了,他早担心离婚后没了陈家庇护,过不上优渥的生活。
带上宋振江倒也正常,毕竟贪婪是刻在他们血液里的共性。
李巧丽与宋明默默等宋振江换衣。
他翻箱倒柜寻出宋明结婚时那套西装,郑重地套上。
虽是商量离婚,体面这层皮总得绷住。
三人上了车,宋振江的目光像粘在车座上,贪婪如蛛网缠缚。
这车是陈家配的,内饰真皮泛着冷光,他手指摩挲着方向盘,喉头哽着不舍:“以后……这车怕是看不到了。”
宋明从后视镜瞥见他扭曲的神情,忽觉父亲与母亲何其相似,皆是趴在权势腐尸上啃噬的蛆虫,连贪婪的姿态都如出一辙。
车驶向祁家老宅,宋振江从未踏足这地界。
李巧丽倒是常来胡闹,此刻却缩在副驾驶,鬓发贴着车窗,显得局促。
老宅占据的寸土寸金地段,围墙高耸如堡垒,铁艺雕花大门威严如兽口。
保安亭的人摁开电动门时,宋振江“哇”了一声,活像乡野村夫初入皇城。
宅内园林如画卷铺展,青砖小径蜿蜒,古木参天遮天,喷泉溅起的水珠折射着刺目的光。
宋振江的眼珠在雕梁画栋间打转,喉头吞咽着惊叹,仿佛每一块地砖都烙着金纹。
宋明将车停稳,正欲开门,却被宋振江一把抓住手腕。
他西装袖口蹭过父亲粗砺的手掌,宋振江眼底的贪婪如野火燎原:“你们必须离婚?不能不离吗?”他酒气未散的嗓音带着哀求,“陈菲菲这家底这么丰厚,你离了还能找到比她更有钱的?再说了,你攀上陈家才几年,根基未稳啊!”
此刻他早忘了李家人如何欺辱陈菲菲。
宋明没有多喜欢陈菲菲,但他是把陈菲菲看作是踏板的,可跟陈菲菲结婚没捞到多少好处还落了个坏名声,他现在当然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