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丽现在心里是真的委屈了,她是真觉得自己儿子是无辜的,她也确实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李巧丽站在陈家客厅,脊梁挺得笔直,却如朽木般空洞。
她望着陈家人与祁家人审视的目光,嘴角竟扯出一抹扭曲的笑,那笑里裹着自虐的骄傲,仿佛正为儿子的罪孽披上殉道的圣袍。
她将所有错处如脏水般泼向自己,嗓门嘶哑却坚决:“宋明没错,错的是我!都是我教子无方,都是我……”
满室寂静中,她的“忏悔”如钝刀割裂空气,叶茜盯着她,眼底泛起冷雾。
李巧丽怎会不知这般袒护会招来耻笑?
可她早将自我碾碎,融进“宋明母亲”的躯壳。
儿子是高材生,高材生怎会犯错?
这逻辑如铁钳箍住她的脑,她甚至为这“奉献”生出悲壮的快感。
在陈家人怒目下,她将头压得更低,仿佛低到尘埃里才能洗净宋明的污名。
那些嘲讽讥骂算什么?她早把自己剥成供祭的羔羊,只为儿子能继续披着“无辜”的皮。
多少年了?她总如老母鸡将雏儿护在翅下,任风雨砸在自己脊骨。
旁人嗤她“媚男”,她却将这畸形的母爱镀上金边,那叫超脱一切的爱,她觉得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比自己更爱自己的儿子。
说什么媚男?对她来说那叫“无私”。
她甚至不屑去爱自己,仿佛自我价值全在儿子的成就里寄生。
若为他背锅是牺牲,那她便要做焚尽的烛,蜡泪滴落,火光却照亮他的前程。
叶茜看她,如看一具空心傀儡。
李巧丽沉浸在自己的悲情里,浑然不觉就是她这样无端的纵容早已将儿子推入深渊。
她不曾想过,宋明今日的冷血算计,正是因为她。
这扭曲的母爱有根。
她出身寒微,父亲重男轻女,她从小被训“为兄弟牺牲是荣耀”。
嫁入宋家后,丈夫漠然,她便将全部生命灌注于儿子。
自我?那早被“母亲”的身份吞没了。
她甚至病态地享受这种“无我”状态,仿佛唯有如此,才能证明存在。此刻在陈家,她如演一场自导的苦戏,台词全是“罪在我身”,而台下观众眼底的怜悯与讥讽。
“宋明没错,错的是我……”李巧丽的声音在厅中回荡,如咒语般循环。
她不在乎旁人目光,只觉这背负骂名是为儿子铺路的砖石。可她不知道,当自我全献祭于“母爱”祭坛,那爱便成了绞索,只会伤到自己伤到对方。
李巧丽其实想的很简单,自己儿子学历那么高,所以错的只会是自己。
所以李巧丽将所有错处都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她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李巧丽只想着为宋明背负骂名,在陈家人和祁家人面前把一切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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