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一个人蜷缩在昏暗的客厅里,空酒瓶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毯上,电视是开着的,他也不知道电视在演些什么
他机械地往嘴里灌着啤酒,喉间灼烧的痛感却浇不灭心里的钝痛。
门铃突然响起,他烦躁地咒骂着踉跄去开门,门缝刚拉开一道缝,便撞见一双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鞋。
再抬眼,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正用鹰隼般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眼神带着挑剔和讽意。
宋明内心有些敏感,似乎是感觉到了这人的嘲讽,所以脸色跟着冷了几分。
对方却并不在意宋明此刻的反应,仍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打量着他。
片刻后对方终于开口了。
“宋先生,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傅承煜先生的助理。”男人推了推金丝眼镜,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听说你喜欢姜栖晚?”
宋明下意识攥紧了酒瓶,喉结滚动着酸涩。
这个问题像一根刺扎进他溃烂的伤口。
全网皆知他对姜栖晚的痴迷,可那又如何?
她是祁深的妻子,如果说当初还是能够触碰到姜栖晚,或者说看到姜栖晚。
可现在……姜栖晚已经像是云端的神祇,而他此刻不过是泥潭里的烂泥。
“对,我的确喜欢姜栖晚。”他哑着嗓子回应,试图关门送客,他不想跟对方说更多,因为说的越多越觉得自己被男人揭开了伤疤。
但门却被男人用皮鞋抵住。
助理轻笑出声,笑声里裹着冰碴:“看来宋先生还没醉到彻底糊涂。不过——”他故意拖长尾音,指尖在宋明凌乱的衬衫上轻佻地划过,“您这副模样,倒真像是被姜小姐抛弃的可怜虫。”
宋明瞳孔骤然收缩,酒瓶在掌心颤出细响。
助理的轻蔑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此刻那点残存的尊严扇得粉碎。
抛弃?别说抛弃了,就是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就像离婚当天姜栖晚都没有去祁家老宅,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姜栖晚不去其实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不想看到自己。
他想起不久前,自己还是陈家的乘龙快婿,出入上流宴会,而此刻,陈菲菲离婚协议上的墨迹未干,他就连住的高级公寓都租不起了。
男人的嘲讽仿佛穿透表象,直戳他最羞耻的疮疤。
“既然您这么‘喜欢’姜栖晚,”助理突然压低声音,语速变得黏腻裹挟着几分阴暗:“我们老板有办法让您得到她,当然,手段可能不那么‘磊落’。可能会伤到姜小姐,不知道宋先生是否愿意‘牺牲’她呢?”
宋明的手猛然僵住,酒瓶里的琥珀色液体晃出涟漪。
他踉跄后退两步,后背撞上沙发扶手,喉间涌出苦涩的呕吐感。
得到姜栖晚?
这个念头像毒药般诱人,却又让他浑身发冷。
他当然渴望她,渴望到发疯。
可那是对完美无瑕的月亮的执念,是对自己失败人生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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