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她忽然意识到,这位曾经的苏家大小姐,即便家族落败,仍将自己视为高不可攀的明月,而她则是苏清溪眼中在泥沼里挣扎的野花。
“你在慌、你在害怕、你甚至想逃跑,因为你觉得跟我在一起会节节败退,因为你不懂祁深,对吗。”苏清溪的语气愈发轻柔,却如重锤击在心脏。
“你知道祁深其实情绪很不稳定吗?他可能随时都会濒临崩溃,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可以帮他,但你在他身边的时候,你能做什么呢?”苏清溪的尾音在包厢内回荡,带着催眠般的节奏。
“你只能看着他陷入痛苦之中,你只能看着,无法施加任何帮助。”苏清溪的每一句话都像冰锥,精准刺入她的软肋。
姜栖晚猛地转过身,旗袍衣料拂过椅背,发出窸窣声响。
她的眉眼之间凝着霜雪般的凉意,仿佛要将所有情绪冻成坚冰。
苏清溪却仍坐在原地,姿态优雅如一幅水墨仕女图,发髻上的珍珠簪子轻晃,书卷气与傲气交织在一起。
姜栖晚望着她,忽然看清了那层温润面具下的真实。
苏清溪根本瞧不上她,她认为姜栖晚是小家族出身的麻雀,即便飞上枝头,终究不是凤凰。
是的,苏清溪身上带着傲气,那是一种刻在血脉里的优越感。
即便苏家破产,她依然坚信自己比姜栖晚更高贵。
她的傲慢藏在每一句温柔的“姜小姐”里,藏在眼底那抹淡淡的怜悯。
在苏清溪严重,她若读书时期定下未婚夫,那也该是唐纵、祁深那般圈层的公子,最差也是低一档的世家子弟。而姜栖晚为了沈洛俞要死要活的模样,在她眼里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痴傻。
姜栖晚从不否认两人的差距。
苏清溪是大家贵族培养出的明珠,琴棋书画浸润出的优雅,举手投足都带着克制的矜持。
苏清溪甚至不屑于直接贬低她,只用那副“你终究不够格”的眼神,便想将她钉在自卑的十字架上。
这种感觉苏清溪或许浑然不觉,但姜栖晚却如芒刺在背。
包厢内的灯光渐暗,咖啡香气与苏清溪身上的檀香交织,形成令人窒息的氛围。
姜栖晚不愿示弱,不愿让苏清溪看出她内心的溃败。
但苏清溪仍不罢休,轻笑出声:“姜小姐,你可知阿深为何不愿见我?因为他怕你多心,怕你发现他真正需要的人不是我,而是……”她故意将尾音拖长,留白处尽是挑衅的意味。
姜栖晚的脊背绷得更直,仿佛下一秒便要折断。她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眼底的波动:“苏小姐的话我会原封不动转告祁深,至于他如何选择,那是他的自由。”
苏清溪却轻笑:“姜小姐,你不敢问,对吗?”
姜栖晚的脚步一顿,指尖发颤。
苏清溪的傲慢在此刻化作毒箭,精准射中她的软肋:“你怕发现,他真正需要的从来都不是你。”
这句话如惊雷劈下,姜栖晚的呼吸猛地滞住,瓷杯“啪”地跌落在地,碎片溅起,咖啡渍在米色裙摆上晕开一朵暗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