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溪觉得自己此刻像一只被拔去刺的刺猬，蜷缩着舔舐伤口。

    咽喉的肿痛愈发明显，干涩如火烧。

    她咳嗽一声，嘶哑的音色惊得自己一颤，仿佛连声音都背叛了她的高傲感，她甚至觉得自己熟识的人看到此刻的自己是一定认不出的。

    现在的她很丢脸也很狼狈。

    她摁响服务铃，想再叫一份茶水，想用茶水来压一压咽喉的肿痛。

    等待的时间变得漫长，雨声从窗外涌入，轰鸣如战鼓，与包厢内的寂静形成刺耳的对比。

    她数着秒数，数到第七分钟时，门终于开了。

    苏清溪清嗓子抬眼望去，却对上一双阴郁的眸子。

    来人并非服务员，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苏清溪愣了下。

    他相貌俊朗，轮廓如雕刻般锋利，眉骨高耸，鼻梁挺直，却莫名透着寒意。但真正令人心悸的是他的气质，浑身笼罩着沉甸甸的阴郁，仿佛刚从潮湿的墓穴走出，连呼吸都带着腐朽的锈味。

    身上是明显藏着危险感觉的。

    他的眼神如黑潭，深不见底，像是压抑了无数暴戾的熔浆。苏清溪的脊背骤然绷直，手指在桌沿抠出红痕。

    这不是服务员。是谁？

    苏清溪的记忆在脑海中疯狂检索，却找不到任何匹配的面孔。

    男人沉默着立在门口，阴影将他半边脸吞没，西装袖口露出一道暗纹，像是某种晦涩的图腾。

    他的姿态带着侵略性，却又刻意压抑，仿佛一只蛰伏的兽，随时可能撕破皮囊。

    苏清溪的喉头再次哽住，她试图维持镇定，却发觉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你……是谁？”

    男人并未回答，反而缓步逼近。

    皮鞋敲击地面的声响如死刑的倒计时，每一步都碾在苏清溪紧绷的神经上。

    他的目光掠过满地碎片，停在苏清溪泛红的眼眶上，唇角忽然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

    苏清溪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狼狈，发丝凌乱，裙摆脏污，眼底尽是溃败的凉意。

    而这个男人，却像欣赏猎物般凝视着她。她忽然觉得包厢内的温度骤降，寒意从脊椎窜至头皮。

    “宋明。”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苏

    清溪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个名字她从未听过，却莫名感到不安。

    宋明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又像是寻觅某种晦暗的共鸣。

    他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压迫，阴郁的气场如蛛网般缠绕，将苏清溪的呼吸勒得愈发急促。

    她想起姜栖晚离开时的平静，忽然觉得，或许这场交锋的输家，并非只有她自己。

    宋明并未多言，而是俯身拾起一片瓷杯碎片，动作轻柔如情人抚弄花瓣。

    冰凉的瓷片在他指尖发出细微的脆响，他忽然抬头直视苏清溪，：“苏小姐，狼狈的模样……也很有趣。”他的话语带着恶意的甜腻，仿佛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