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悦的瞳孔剧烈收缩,她终于明白,许明月不是来讨债,不是来报复,而是来夺回一切。
她苦心维持的婚姻、家庭、身份,都将被这个原配撕得粉碎。
她只感觉自己身体都在发抖,好像在此刻坠入冰窟。
无法离开海市,姜暮做的那些迟早会被暴露在许明月面前,这些都是迟早的。
到那时姜家会彻底崩塌,而她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被所有人唾骂为小三。
许明月的存在,撕开了所有华丽的伪装,将她打回原形。
是的,她现在就是一个可鄙的第三者,或者不能说现在,应该说一直都是一个可鄙的第三者。
“你……你不能进去,姜暮不在,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李悦的声音支支吾吾,像被掐住喉咙的麻雀。她死死攥住门框,指甲在木纹上刮出细痕,仿佛那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许明月看着这个在她面前几乎瑟瑟发抖的女人,唇角突然溢出一抹明显的笑意,甚至歪了下头,眼神如冰刀划过猎物。
小三情人在面对原配时的自卑心理,此刻在她身上展露无遗。
李悦曾得意于姜暮在她们之间的选择,但那份胜利始终是虚浮的泡沫。
她的内心始终是慌的、怕的,害怕那些藏在暗处的自卑被彻底撕开,曝晒在烈日下。
“许明月,我的丈夫叫姜利,你的丈夫叫姜暮,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李悦疾言厉色,试图用“姜利”这个名字构建一道屏障,想让许明月知道这不是同一个人。
可许明月是蠢货吗?当然不是。
许明月冷笑出声:“真是可笑,为了假死躲起来,竟然连名字都改了。也是,他为了名利能放弃一切,一直都是个追名逐利的败类。”她的话语像毒藤缠上李悦的心脏,将她苦心维持的体面一寸寸绞碎。
李悦被这几句话刺激得脸色难看,苍白中泛着青灰,却不敢发作。
她太清楚,许明月手中的筹码足以炸毁整个姜家。
许明月并不在意李悦的变脸,她逼近半步,病弱的身体里爆发出惊人的压迫感:“让开,如果你不肯让开,我不介意报警。如果你们不担心丢脸,我不介意让事情闹得更大。”
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却如千斤巨石砸在李悦头顶,“现在姜栖晚是祁深的妻子,你们猜姜家那些事情被扒出来丢脸的会是谁?我是被渣男无情抛弃的原配,我为了一双儿女留在海市累到重病,而姜暮却带着情人和私生子私生女在外潇洒。你猜这件事曝光后,被骂的会是谁?无地自容的会是谁?总不会是我这个为了儿女奉献半生的可怜原配!”
李悦的耳膜被这些话灼得生疼,仿佛被推入沸水的锅。
她突然想起姜栖晚,那个被姜家牺牲的女儿,如今成了祁深的妻子。
祁深的手段狠辣,若姜家的丑闻被扒出,姜暮的假死、她的上位、私生子的存在……这些腌臜事一旦曝光,姜家将彻底沦为笑柄。而许明月,这个看似病弱的女人,却握着能摧毁一切的王牌。
李悦的指尖在颤抖,她意识到原配归来时,她的“胜利”瞬间沦为耻辱的印记。
“你胡说!姜暮对你好,对你和孩子们好,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李悦试图反击,声音却虚得像漏气的气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