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心知祁深的脾性,这人表面温润如玉,实则心似寒冰,护短起来堪称阎罗降世。
从前有个世家子妄议姜栖晚离婚之事,祁深表面不露声色,转头却在那人家族并购案中设下连环陷阱,让对方赔得血本无归,至今还在圈内传为“笑谈”。
此刻他摇头晃脑地叹气:“行,硬要这么说的话,没毛病啊!谁让你是护妻狂魔呢?不过——”
他话锋一转,忽地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刚才那位陈夫人被怼得脸色发青逃去洗手间,不会是你手笔吧?”
祁深懒懒抬眼,眸中掠过一抹晦暗:“不是我,是她咎由自取。”
他顿了顿,指尖抚过姜栖晚耳垂的珍珠坠,声音低柔,“晚晚受的委屈,我一件都不会放过。”
唐纵咧嘴一笑,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
他忽然伸手拍了拍祁深的肩,力道重得仿佛兄弟间熟稔的调侃:“得嘞!护妻狂魔认证完毕!以后谁要是敢动你夫人一根头发,我唐纵第一个抄家伙帮忙!”
这话半真半假,却透着几分江湖义气,逗得姜栖晚轻笑出声,眼波流转间尽是暖意。
席间众人谈笑晏晏,陈晶晶与姜栖晚絮絮聊着近况,肖云安在一旁含笑倾听,偶尔插句玩笑。
唐纵与祁深的低语交谈如暗潮涌动,旁人听不清内容,只瞧见他二人神色亲密,时而轻笑,时而挑眉,分明是多年挚友的默契。
远处有宾客交头接耳,暗叹这对夫妇手段了得,方才那场交锋,祁深以雷霆之势护妻,如今又与旧友谈笑风生,仿佛刚才的锋刃不过是场幻觉。
……
大理石台面泛着冷冽光泽,台前垂落天鹅绒帷幕,其上绣着缠枝牡丹,针脚细密如蛛网,花瓣层次分明,仿佛随时能随风摇曳。
拍卖槌是整块翡翠雕琢而成,槌柄缠着金丝,槌头刻着腾云瑞兽,威严中透出祥瑞之气。
台下席位分三阶,最前排铺着波斯地毯,绒面厚如云絮,坐垫皆以绸缎裹天鹅绒。
侍者穿梭其间,为每位宾客斟茶递巾,动作如行云流水,连呼吸都刻意放轻,唯恐惊扰了这份每一位贵客。
拍卖会的帷幕终于拉开,全场灯光骤然暗下,唯有中央展台被聚光灯笼罩,宛如星河坠入人间。
首件拍品是一条红钻项链,猩红如烈焰凝成的泪滴,在模特天鹅般的脖颈上流转灼灼光华。姜栖晚垂眸凝视,指尖无意识抚过裙摆的暗纹。
那红钻虽美,却过于张扬,与她素喜清雅的风格相悖。
倒是肖云安一眼便相中,含笑举牌,将项链稳稳收入囊中,转头便为陈晶晶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