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用刀刺进他的心脏。
此刻,她的电话竟真的来了,他却像条狗一样对她摇尾乞怜。
他必须保持冷酷,必须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所谓,可掌心渗出的冷汗却出卖了他的颤抖。
“宋明,我知道你在听。”姜栖晚的声音传来,带着他熟悉的清冷,却又掺杂着罕见的急切,“你现在立刻离开拍卖会,我们需要谈一谈。”
宋明的手猛然攥紧,手机差点被捏碎。
谈一谈?谈什么?谈她为何背叛?谈他如何报复?还是谈她是否仍对他残存一丝怜悯?
他的理智在尖叫:“拒绝!她现在只是想阻止你抬高价格,她根本不在乎你!”
可双腿却像被灌了铅,不由自主地走向出口。
风刮过他发热的脸颊,他打了个寒颤,终于意识到自己仍像十年前那个卑劣的男孩,为了见她一面,可以放弃尊严,可以背叛整个世界。
姜栖晚站在廊灯下,铂金晚礼服在冷光中泛着孤傲的辉。
她看见宋明从转角踉跄走出的模样,西装褶皱,发梢凌乱,眼底交织着疯狂与脆弱,像一只要咬人的野狗却又在害怕被抛弃。
她突然觉得恶心,想到宋明是如何针对陈菲菲的就觉得烦躁,她压下反胃的冲动,开门见山:“你为什么要针对祁深?你知道这样会毁了他。”
宋明喉咙发紧,舌尖尝到血腥味。
他本已准备好无数尖刻的反驳,可在她质问的目光下,那些话突然像烂泥般堵在喉间。
他想说“因为我恨你们”,想说“你毁了我的一切”,可出口的却是颤抖的嘶哑:“姜栖晚,这是我和祁深之间的事,你不要插进来,这跟你没有关系。”
姜栖晚抬头看他,眼底带着明显的嘲意。
宋明的心脏像被重锤击中。
宋明想,是会不甘心的吧。
对,就是不甘心。
不甘心自己喜欢她那么久最后还是落得这样的下场,不甘心姜栖晚选择了祁深。
他一次又一次的在苏清溪面前贬低姜栖晚就是为了告诫自己,不要继续喜欢姜栖晚。
可现在才发现,不管发生什么,自己好像还是会控制不住的继续去喜欢姜栖晚。
这太可笑了。
他觉得自己都好像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好像满脑子只有姜栖晚的疯子。
是不甘心。
他不甘心她转身就能拥抱新的幸福,而自己却被困在仇恨的地狱。
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姜栖晚推门踏入走廊尽头那间空置的包间,冷白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投在丝绒地毯上,像一道锋利的刃。
宋明紧跟而入,反手关门的声响惊飞了窗外一只栖息的麻雀。
房间寂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她转身时,铂金裙摆扫过他的鞋尖,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古龙水气息,那是祁深惯用的香调,此刻却像一把钝刀割在宋明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