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字剖开宋明精心伪装的皮囊。
她倚在铂金镶边的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水晶杯,杯中的琥珀色液体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折射出冷冽而刺目的光。
宋明僵立在对面,喉结滚动着,酸涩的滋味从胃里翻涌而上,灼得喉咙发疼。
他原以为早已将恨意淬炼成最锋利的武器,可此刻面对她平静却犀利的指控,那些精心构筑的防御竟如沙堡般顷刻崩塌。
“你的爱太廉价,廉价到需要用恨意来包装。”姜栖晚忽然轻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像冰层下暗涌的寒流,“你报复祁深,不过是因为你输不起,因为你不服气,因为你将他当成你这辈子的敌人,当成你的假想敌。”
她停顿片刻,语气陡然转冷,“可你没有想过,你从来都不配跟他相提并论。”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宋明胸口,他瞳孔骤缩,踉跄后退半步。
“你跟他比什么呢?”姜栖晚的声音愈发冷淡,目光如炬,穿透他颤抖的瞳孔,“不提出身不提相貌不提才华和社会地位,单只提人品——”她刻意拉长尾音,仿佛在陈述一个不言而喻的真理,“宋明,你能亲口对我说你是一个对女性来说算得上好人的男人吗?”
宋明顿了下,喉咙被愧疚与羞愧堵得生疼。
他自己其实都清楚,他所谓的爱,从来都是卑劣的自我满足。
“作为儿子,你亲眼看着你的母亲受苦受累,不能共情更不能感同身受。你只会索取,却从未想过改变你母亲的生活方式,改变她对世界的认知。你冷眼旁观她被你父亲压榨,看她一辈子辛苦操劳,等到最后只说一句‘一切都是你母亲的错’。”
宋明面色青白,想起母亲在出事后一直以泪洗面,他却从未真正安慰过她分毫。
此刻被她血淋淋地撕开,露出贪婪与懦弱的本质。
“作为追求者,你卑劣到毫无下限。”姜栖晚的声线陡然锋利,“跟踪、造谣、诽谤、勒索……你所谓的‘追求’,早已异化为一场精心策划的道德绑架。你像一只寄生在宿主身上的吸血虫,不断吮吸我的善意,却将我的生活搅得支离破碎。”
她的指控如利刃刺穿他的谎言,让他连辩解的余地都没有。
“作为丈夫,你不知道什么叫忠诚,不知道什么叫做丈夫的责任。”姜栖晚重新坐回沙发,语气愈发冷淡,“你自私凉薄,满心满眼只有你自己。你想要爱情、面包、金钱、权利,你什么都想要,却连最基本的忠诚都做不到。”她轻笑,“你不仅不能保护你的爱人,甚至还是你为你的爱人带来风雨,迫使她被全网谩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