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晚倚在铂金镶边的沙发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水晶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仿佛凝固的火焰。

    她的目光如淬过冰的刀刃，直直刺向对面狼狈不堪的宋明。

    宋明僵立在原地，喉结滚动着，酸涩的滋味从胃里翻涌而上，灼得喉咙发疼。

    “在我看来你就是卑劣。”她忽然开口，字字穿透宋明颤抖的耳膜，“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却一定要提起陈菲菲。”

    她忽然轻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让宋明脊背发寒，“你自己人品有问题，在爱着另一个人的时候扛不住生理需求跟其他人发生关系，这说明什么？说明其实你也并没有很喜欢那个人，如果真的喜欢，怎么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她的眼神陡然转冷，仿佛覆盖着千年不化的冰霜，“所以我从一开始就说了，你就是自私凉薄，碰到任何事都会认为自己是无辜的。”

    “就像你跟陈菲菲发生关系，你会说因为男人本来就是靠着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有时候是没错的，但不是所有男人都是如此。”姜栖晚的声音陡然转冷，“可你拿这个当借口，甚至提到陈菲菲长得漂亮身材好。”

    她骤然逼近一步，近得能看清宋明瞳孔里自己清晰的倒影，“这样说只会证明以后就算我真的跟你在一起了，你也可能会被其它女人勾走，因为这世界上漂亮女人太多了。”

    “现在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以后也会管不住，谁还能相信你所谓的‘忠诚’？”

    宋明踉跄后退，他颤抖着蜷缩在墙角，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姜栖晚的话像一记警钟，震碎了他所有自欺的幻梦。

    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从那个渴望善意、努力向上的少年，变成了如今这副贪婪、虚伪、冷血的怪物？

    他输掉的从来不是姜栖晚，而是自己早已遗失的尊严与底线。

    “最可笑的是，你竟然真的有脸在我面前拿自己跟祁深相比。”姜栖晚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他扭曲的五官，“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否则为什么认为你配跟祁深相提并论？”

    她忽然轻笑，那笑声带着彻骨的轻蔑，仿佛在看一个跳梁的白痴，“宋明，你自己是这样的人，不代表其他人也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背叛我，或者说祁深跟任何人在一起都不会背叛对方，因为他做任何事都是有底线的。”

    “就像他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背叛自己的妻子，这是原则性问题。哪怕真的不喜欢，祁深也会提出离婚赔偿，而不是互相折磨去外面沾拈花惹草。”

    宋明瘫坐在地，指缝间渗出滚烫的泪。

    “所以少用你那些离谱的借口在我这里说祁深跟你是一类人。你们唯一的相同点仅仅是……都是男人而已。”

    姜栖晚的嘲讽不仅击溃了他的自尊，更将他的灵魂钉在耻辱柱上。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所谓的“爱”，不过是包裹着糖衣的毒药，而他早已在自我欺骗中迷失了人性最本真的部分。

    他癫狂的嘶吼、卑劣的揣测、扭曲的执念，在姜栖晚的冷静与理智面前，终究化作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个他亲手导演，却将自己困在其中的笑话。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她忽然开口，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目光望向虚空，仿佛在回忆遥远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