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笑吟吟的模样看着她,好像是正在等着她发怒一般。
她哪里是不敢问祁深,她是担心会伤害到祁深。
“宋明,你这种人根本不会明白我和祁深之间的感情,像你这种人,也不配评价我和祁深的事。”姜栖晚看他一眼,也清楚宋明本就不想把真相告诉自己,她再问下去也是耽误时间。
没必要再继续跟宋明纠缠下去了。
姜栖晚她转身离去,裙摆扫过宋明的脚踝,留下一道冰冷的弧线。
门在她身后重重合上,震得宋明手中的红酒杯轰然碎裂。
猩红的液体溅上他雪白的衬衫,像一滩蔓延的诅咒。
直到姜栖晚真的离开,宋明忽然跌坐回沙发,喉间涌出压抑的呜咽,指尖颤抖着攥住碎片,鲜血顺着指缝滴落,混入红酒的猩红里,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窗外的夜色浓稠如墨,宋明望着姜栖晚消失的方向,眼底的悲凉终于溃堤。
他爱她,从见她第一面起就爱得发疯。可她的眼里永远只有祁深,那个他最厌恶、最嫉妒的男人。
他知道自己卑劣如蛆虫,可那又如何?至少此刻,他成功在她心里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就算姜栖晚说他不配评价他们两人,可他就是知道,姜栖晚一定会怀疑,一定会想知道当年的事情。
姜栖晚一定会知道祁深是被疯子养大的。
宋明冷笑。
祁深……你最好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否则,我会让你也尝尝,被最爱的人质疑的滋味。
姜栖晚离开后,包厢门被重新推开,苏清溪踏入的瞬间,浓烈的红酒气息扑面而来,像一记闷棍砸在鼻腔。她
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碎裂的酒瓶如狰狞的骨骼散落在波斯地毯上,暗红色的液体蜿蜒成诡异的图案,浸透了昂贵的织物,散发出酸涩的腐气。
宋明倚在沙发深处,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颓然瘫坐着。
他手中攥着一只未开封的红酒瓶,指节泛白,西装领口歪斜,领带松垮地垂在胸前,发丝凌乱地耷拉在额前,遮住了那双总是盛满算计的眼睛。
整个包厢仿佛被一场风暴席卷过,只剩下颓废与糜烂的气息在浑浊的空气中凝滞。
苏清溪眉心拧紧,高跟鞋踩过黏腻的地毯发出细微的声响。
她快步走近,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最后定格在宋明身上:“姜栖晚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能让你颓废到这样?”她的声音带着冷冽的质问,像一把利刃试图剖开宋明此刻的伪装。
宋明喉间溢出一声嗤笑,懒洋洋地掀起眼皮,眼底却是一片混沌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