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栖晚的脚步在拐角处倏然顿住,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封冻在原地。
走廊尽头的光影交错处,沈让的身影静静伫立,仿佛一幅被时光凝滞的剪影。
他穿着一袭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冷白的肌肤,却丝毫不见放浪,反而透出一种禁欲的冷冽。
他的身形颀长而挺拔,如松柏般立于寒风中,肩线利落如刀削,脊背绷直,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头发乌黑如墨,整齐地向后梳理,露出光洁的额头,眉骨高耸,眉峰如剑般锐利,眉下是一双深邃的眼眸,那是一双仿佛浸在千年寒潭中的眼睛,瞳孔幽深如墨,泛着冰冷的色泽,眼尾微微上挑,却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孤傲与疏离。
他的鼻梁高挺如峰,线条凌厉,下颌绷紧,轮廓分明,整个人宛如一尊被冰雪雕琢而成的神祇,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孤寂与冷意。
然而,当他的目光触及姜栖晚的瞬间,那潭寒水仿佛被投入了一枚石子,泛起细微的涟漪。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眼底的冷意如春雪初融,悄然褪去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那温度如同冬日里穿透云层的稀薄阳光,虽不炽烈,却足以融化他周身凝固的冰霜。
他薄唇轻启,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那弧度似有若无,却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释然,仿佛跨越了漫长时光的阻隔,终于在此刻找到了落点。
姜栖晚望着他,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记忆深处。
自从沈让回到国内,两人真正见面的次数寥寥无几。
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处理那场风波后的赔偿事宜时。
那时的沈让,同样带着这种令人心悸的孤寂与冷峻,可此刻,她分明在他眼底捕捉到了温度的变化,那温度如烛火般微弱,却真实地摇曳着。
后来,沈让接手沈氏集团,沈洛渝的地位一落千丈,沈国栋的偏爱如天平般彻底倾斜,将放权的砝码一步步推向沈让。
圈子里流言四起,有人猜测沈让不过是暂时替弟弟掌管公司,待时机成熟便会归还;也有人嗤笑沈国栋偏心到离谱,竟将亲生儿子弃如敝履,将继承人的位子拱手让给养子。
更有人暗地里议论,沈让的手段凌厉如刀,推出新品时雷厉风行,开拓新领域时目光如炬,沈氏股价在他手中如攀援的藤蔓般节节攀升,沈国栋对他的倚重也愈发深沉。
可这一切,在姜栖晚看来,不过是沈家内部的权力博弈,与她无关。陈晶晶偶尔会在闲聊时提及沈家的八卦,绘声绘色地描述沈让如何在董事会上力排众议,又如何在酒会上以三言两语化解危机,那些故事如碎片般拼凑出沈让的轮廓,却从未让她有过此刻这般震撼的感受,震撼于他孤寂冰冷的外表下,竟会为一人展露温度。
“姜小姐。”沈让的声音低沉而清冷,如同寒玉相击,在寂静的走廊里轻轻回荡。
他迈步朝她走来,步伐沉稳而缓慢,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令人屏息的压迫感。
他周身的气场如无形的冰墙,却在靠近她的瞬间悄然消融。他的目光始终锁在她身上,那温度愈发清晰,仿佛能穿透她表面的平静,窥见心底的波澜。
姜栖晚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恍惚。她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如常:“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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