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投下的光影在两人身上交错晃动,却照不亮林雪眼底的阴翳。
她浑身颤抖,仿佛被无形的怒火灼烧,指尖死死抠住小腹,仿佛要将那团血肉都掐出来当作武器。
她盯着姜栖晚那张平静得令人发狂的脸。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能如此冷静?她难道看不出沈洛俞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吗?她难道不知道,自己此刻每炫耀一句,都是在剜自己的心吗?
姜栖晚却后退半步,与林雪拉开距离,仿佛要避开一具发臭的腐尸。
她眉梢微挑,眼中泛起一丝讥诮:“嫉妒你?林雪,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她目光扫过林雪隆起的小腹,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一个用孩子绑住男人的女人,一个靠着算计才能挤进豪门的寄生虫,我为什么要嫉妒你?”
她嘲讽,“沈洛俞是什么东西?一个即将被家族抛弃的废物,一个婚姻的背叛者,你竟然认为我会跟你争这样的垃圾?你喜欢收藏垃圾,不代表我也喜欢收藏垃圾,希望你心里清楚这一点。”
她逼近一步,气势如寒冰般压向林雪,“你不过是他发泄欲望的工具,你喜欢垃圾那是你的事,但不要带上我。我早已从这场烂泥潭里挣脱出来了。你现在拥有的,正是我当年不屑一顾的垃圾。”
林雪的脸瞬间煞白,如被抽干了所有血色。姜栖晚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最脆弱的自尊心上。
她踉跄后退两步,撞到身后的侍者托盘,红酒杯“哗啦”一声摔碎在地,猩红的酒液溅上她昂贵的礼服,仿佛淋漓的鲜血。
她颤抖着抬起手,指着姜栖晚,指尖因愤怒而扭曲:“你……你胡说!洛俞哥哥才不是废物!他会继承沈氏的!他会……”
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
她突然意识到,姜栖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不敢面对的现实。
林雪能感受到侍者的目光如针芒般刺在背上,她仿佛成了笑柄。
她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却压不住胸腔里翻腾的恨意。
为什么?为什么姜栖晚能如此轻易地撕开她的伤口?
为什么她总能高高在上地俯视自己?
她突然疯了似的尖叫起来:“姜栖晚,你就是在装!你就是放不下洛俞哥哥!否则你为什么离婚了还总出现在他面前?你就是个贱人!虚伪的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