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掉落在地,溅起一片尘埃。
厅堂里哭声震天,却无人真心为祖爷爷哀恸。
唯有祁深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将祖爷爷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感受着那最后一丝余温缓缓消散。
他知道,这世上唯一毫无保留爱他的人,终究还是走了。
但祖爷爷用生命为他铺就的路,他必须走下去,哪怕这条路铺满荆棘,哪怕他注定要成为家族眼中的“怪物”。
葬礼那日,海城下起了罕见的大雪。
祁深披着孝衣,站在祖爷爷的墓碑前,雪花落满肩头,他却浑然不觉。
远处,陈宥汐正搂着祁连轻声哄劝,而那个冒牌货早已不知所踪。
他望着墓碑上祖爷爷的照片,照片里的老人笑得温和,眼神却透着军人特有的坚毅。他轻轻抚摸着冰凉的墓碑,低声呢喃:“祖爷爷,我会好好活着的,不会让您失望。”
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覆盖了老宅的飞檐,也覆盖了祖爷爷未竟的牵挂。
祁深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被遗弃的孤儿,而是手握祁家命脉的继承人。
但这份权力,是用祖爷爷的命换来的,是用他自己的血泪浇灌的。
只是祖爷爷葬礼那天,其实祁深看到了姜栖晚,只是远远看到了一眼,小姜栖晚背着小书包跟几个同龄人蹦蹦跳跳的回家,哪怕看到路边的灵车,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祁深那时候想的是,这样,姜栖晚也算送别过祖爷爷了,其实那时候开始,祁深心里最重要的人就只是祖爷爷和姜栖晚了。
祖爷爷的葬礼结束后,海城的老宅对于祁深来说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最后一丝温度。
祁深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望着祖爷爷曾常坐的太师椅,椅背上还残留着老人手杖摩擦的痕迹。
四周寂静得可怕,唯有窗外寒风掠过树梢的呜咽声,像极了傅承煜囚禁他的那栋别墅里,深夜走廊传来的诡异声响。他攥紧掌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试图抓住点什么来抵御这令人窒息的孤独。
姜栖晚当然不会知道,当初她那点微不足道的关怀,却成了他摇摇欲坠的世界里,唯一能攥住的锚点。
没有了祖爷爷,他的身边好像就只剩下姜栖晚了。
十岁前的记忆,是浸透在黑暗中的噩梦。
傅承煜的癫狂、鞭打、囚禁,将他逼入深渊。
那个疯子总在他耳边低语:“你会成为我,你会比我更可怕。”他几乎要被这诅咒吞噬,直到姜栖晚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