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也像他那样爱着他,不是怜悯,不是愧疚,而是灵魂深处迸发的、足以燎原的炽热情感,像两簇被命运揉碎的火焰,终于在此刻找到了彼此的温度。
姜栖晚用力擦去眼角的泪水,抬头时,眼眶仍泛着红,像被晨露浸透的蔷薇。
她看向沈让,咬着的下唇泛起一道白痕,声音却出乎意料的冷静:“所以今晚的那些首饰,几乎都是李司卿的东西,对吗?”
提及这个名字时,她睫毛轻颤了一下。
李司卿,祁深的养母,那个曾在祁深被傅家囚禁的岁月里,像一道微弱的烛火,陪着祁深走过一段黑暗的养母。
姜栖晚的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布料皱褶的纹路深深嵌进掌心。
沈让沉默片刻,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点头:“是。那些首饰是傅承煜生前为李司卿定制的,每一件都刻着李司卿的英文名缩写。傅家覆灭后,这些本该被销毁的东西,突然出现在拍卖会上……”他的尾音带着未尽的寒意。
姜栖晚的瞳孔猛地收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的肉里。
她猛地起身:“所以会是谁对祁深有这样大的恶意?”
她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剖开层层迷雾,“他们是故意的,想要毁掉祁深,故意试探祁深对李司卿的感情,故意让他无法控制住他自己的情绪,对吗?”她转身,目光如炬,直视沈让,眼底翻涌着灼人的怒火与痛楚。
沈让避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声音低沉:“傅家看似没落,傅承煜也死了,可如果这个人真的死了……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节点,发生这种事?”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仿佛在叩问命运。
姜栖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为什么偏偏是我和祁深在一起后,偏偏是我们决定举办婚礼的时候发生这种事?就好像……是有人故意要毁掉祁深得到的幸福。”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凌厉,“这是一种什么心理?因为对方没有的,所以祁深也一定不能有。对方像是故意的,想要用最残忍的方式,将祁深得到的一切,包括他的光,他的未来,他的救赎,全部碾碎成齑粉。”
她突然想起今晚宴会上祁深失控的模样。
他死死攥着那枚刻着“L.S”的翡翠胸针,指节泛白,浑身颤抖如坠冰窟。
那些被强行压制的黑暗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吞没。而她却在一旁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过去的幽灵拖入深渊。
那一刻,她的心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