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用染着猩红指甲的手指抵住唇,声音像浸了毒液的蜜糖,“当初祁深是被傅家人带走养大,祁家发现后,将祁深夺回,然后因为恨意,对傅家展开报复?”
姜栖晚的喉咙发紧,她想起沈让的话:“傅承煜对祁深的感情复杂……他视祁深为同类,却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他。”
如果真是如此,祁家的报复是否也带着某种扭曲的正义?他们救回了儿子,却用摧毁仇人的方式,为祁深“讨回公道”。但这公道,是否也成了另一把枷锁,将祁深永远困在与傅家的恩怨纠葛中?
人群开始躁动,窃窃私语的风声裹挟着各种猜测。
有人质疑祁深的身世,猜测他是否是傅承煜的私生子,有人分析傅家的动机,揣测这场拍卖会是否是一次复仇的宣言。
姜栖晚的太阳穴突突跳动,掌心沁出冷汗。祁深的过去,傅家的阴谋,那些缠绕在他生命中的枷锁,此刻也如藤蔓般缠住了她。
姜栖晚的手缓缓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那几位还在肆意调侃的中年男人意识到什么,回头对上她冷漠如冰的眼神,心头猛地一滞,仿佛被无形的寒冰封住了喉咙。
在这圈子里,其实很少有人不认识姜栖晚,姜栖晚少女时期便以惊才绝艳的名声震动上流社会,嫁给沈洛俞后,又因沈洛俞的荒唐行径被推至风口浪尖,离婚风波未平,又火速闪婚嫁给祁深,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她的人生像一本被众人翻烂的小说,每一章都裹挟着争议与猜疑。
此刻,这群人围在这里议论祁深,却偏偏被对方的妻子听了个正着,且还不知道姜栖晚到底听到了多少。
一群人面上表情瞬间僵硬,酒杯在手中微微颤抖,香槟液晃出涟漪,映照出他们仓皇失措的倒影。
姜栖晚的目光如冷刃扫过众人,许是跟祁深待一起的时间太久了,此刻眉宇间竟也染上了他常有的高高在上的孤寂冷漠。那不近人情的疏离感,仿佛裹着寒霜的盔甲,隔绝了世俗的喧嚣与恶意。
她红唇微启,声音清冽如冰棱坠地,却字字如刀,精准刺向为首那位陈总:“陈总,您情人的儿子登堂入室,欺辱您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您处理好了吗?您那些私生子私生女在网络上开直播认父亲,闹到满城风雨,您回应了吗?”
陈总的脸颊瞬间抽搐,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他素来以风流著称,私生活混乱早已是圈中公开的秘密。
那些私生子私生女如附骨之疽,纠缠不休,甚至有人直接在直播中痛哭流涕,声泪俱下地控诉他“抛妻弃子”,将陈家搅得乌烟瘴气。
此刻被姜栖晚当众揭开伤疤,他只觉得无数道目光如芒刺在背,灼得他脊梁发烫。
姜栖晚的声音愈发凌厉,步步紧逼:“陈总遍地私生子私生女,那点资产还够拿来分吗?您一把年纪了还是要注意身体,小心真的有一天精尽人亡——”
她刻意停顿片刻,目光扫过陈总微微佝偻的腰背,红唇勾起一抹冷讽,“一个小小的陈家,也会被一群私生子女蜂拥而至拆解殆尽,最后连根基都不复存在呢。”
“毁掉一个陈家,根本用不到祁家出手,您自己那些‘好儿女’就够了。”
陈总的脸色顿变,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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