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她在他怀中颤抖,直至她的眸中映出他的影子,直至她成为他掌中的一枚棋子,一枚被驯服的、带着野性的棋子。
这就是他和祁深的区别。
祁深会为了爱人隐忍,会为了守护她而退让,会在她奔向他人时仍默默擦拭伤口,等待下一次拥抱的机会。
而傅承煜,他就算喜欢谁,欣赏谁,内心最爱的永远是他自己。
他的爱像一把淬毒的匕首,既能刺伤对方,也能在必要时刺向自己,只为证明“我才是掌控一切的主宰”。
他不懂何为“成全”,他只懂何为“占有”。
在他眼中,爱一个人,便是要将她拆解、重塑,直至她成为自己灵魂的镜像,直至她不再拥有独立的意志,直至她彻底属于他,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
就像他曾经对祁深的养母李司卿,他享受她挣扎的模样,享受她眼中燃烧的恨意,因为那恨意证明她仍活着,仍为他而存在。
傅承煜缓缓起身,踱步至落地窗前。
内心的那股讥嘲之意也愈发深重了,倒像是带着对自己明显的嘲意。
他沉默的为自己倒了杯浓茶,目光仍然落在监控画面上,看到祁深和姜栖晚的拥抱亲吻,眸光愈发晦暗。
他这个儿子看来是真的很喜欢姜栖晚,喜欢到无法离开的地步了。
这样也好,这样伤害姜栖晚,就等同于伤害祁深。
……
被祁深放开的时候,姜栖晚的呼吸还带着几分急促,胸口微微起伏着,她仰着头,望着祁深,眼底氤氲着点点水汽,仿佛被雾气笼罩的湖泊,泛着朦胧的涟漪。那双眸子此刻还残留着几分迷离,像是被吻得失去了焦距,又像是被某种深沉的情绪浸染。
她下意识地揪住祁深的衣袖,指尖微微用力,布料在她掌心皱成一团,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能抓住的锚点。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心脏。
那心慌的感觉来得莫名,却又如此强烈,仿佛暗处有双眼睛正毒蛇般盯着她,无声地窥探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猛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走廊尽头昏暗的角落,扫过墙上摇曳的壁灯投影,扫过窗外被夜色笼罩的花园,可她什么也没有发现。
那心慌的感觉却也只一闪而逝,快得让她几乎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但那种被窥视的毛骨悚然,却像一根细刺,扎在她后颈,挥之不去,让她忍不住的心慌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