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姜栖晚的手,掌心温度透过她颤抖的指尖传递,仿佛要将所有惶然熨平。
她回握的力度大得惊人,指节泛白却固执地不肯松开。
陈宥汐的脸因羞辱扭曲,贵妇的矜持彻底崩裂。
她抄起青花瓷瓶砸向地面,“给我站住!”她嘶吼着,声音撕破喉咙,“今晚你们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别想踏出这个门!”
陈宥汐几乎是气急败坏了。
他知道祁深一直跟他们关系不好,但现在他们是来问责的,他们什么都没有交代就想走?哪有这种好事!
陈宥汐此刻是真的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暴怒的话就这样直接说出口,甚至语气里面都带着明显的怒意,任谁都能听出来陈宥汐对祁深和姜栖晚的恼意。
姜栖晚此刻内心其实很想冷笑。
她实在是觉得陈宥汐这个人很无趣很可悲。
她知道其实这种情况自己应该闭嘴,不该再维护祁深,因为身份使然,她说的多了,可能只会让她们母子之间的矛盾更深。
她也想要闭嘴的,但此刻姜栖晚真的没有办法闭嘴。
她只是听到看到陈宥汐的所作所为,内心的怒意就已经在瞬间升腾。
姜栖晚此刻也不想走了,她现在想问陈宥汐一句。
“你们真的在意祁深,真的爱祁深吗?”
姜栖晚这样想的,也是真的问出口了。
姜栖晚是真的想质问陈宥汐。
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和祁深好像都很惨,惨到同病相怜的地步。
祁深好像比她要略好点,因为祁深曾经有个不想放弃他的祖爷爷。
除了祖爷爷,祁家好像就只有祁老爷子和祁老太太在意他。
那两位长辈,其实更在意的也是祁仲景和陈有汐。
若非是祖爷爷留的话,他们可能并不会多偏爱祁深,说不定祁家继承人都可能换人。
姜栖晚其实看的很清楚,比起祁深,老爷子和祁家老太太更看重的是祁越。
如果不是祖爷爷留下遗言和遗嘱定下祁深是继承人,恐怕现在继承人就是祁越。
祁深看似顺风顺水地长大,可祁家上下,真正将他放在心尖上的又有几人?
老宅的佣人们私底下都说,祁深打小就被送去国外,一年回不了两趟家,每次回来都像做客,连卧室的摆设都保持着原样,仿佛主人从不曾真正停留。
祁仲景与陈宥汐忙于生意场上的周旋,将“家风严谨”挂在嘴边,却鲜少过问儿子的学业与心性。
倒是祁老爷子与老太太,偶尔会念叨几句“祁深瘦了”,可那关怀更像对继承人的例行检视,而非血脉相连的牵挂。
若换做其他家族,怕是早就会因为股份和继承人的身份大打出手。
祁家的旧档案,那些泛黄的股权书与信托协议,字字句句都写着对祁深的防备。
祁老爷子甚至在他成年那年,悄悄将部分资产转至信托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