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
她曾是众人眼中“为家族牺牲”的典范,可真相却是她用婚姻换取利益,用孩子填补空虚,再将责任甩给无辜的祁深和祁仲景。
掌心被碎片划破的伤口仍在渗血,疼痛却早已被羞耻感淹没。
她蜷缩着,肩膀微微抽搐,仿佛要将整个身体缩成一颗透明的尘埃,让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陈书宇的存在像一根扎在她心口的刺,他向来对祁深抱有同情,曾私下问过她为何对侄子如此冷淡。而她总以“孩子需要历练”敷衍过去。
如今,他亲眼目睹她歇斯底里的指责,亲耳听见她自曝自私的内心,她甚至能想象他此刻内心的崩塌,那个被家族敬重的姐姐,原来藏着如此丑陋的灵魂。
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试图用疼痛转移羞耻的灼烧感。
可无济于事,屈辱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想起今晚的初衷,只是想私下教训祁深和姜栖晚,维护自己作为母亲的“权威”。可她低估了姜栖晚的锋芒,更没想到这场闹剧会惊动整个家族。
祁老太太的呵斥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那声“逾矩”如鞭子抽在她背上,提醒她不仅失去了体面,更在家族长辈面前暴露了失控与脆弱。
她的呼吸急促而紊乱,胸腔里翻涌着酸涩的呕吐感。
她不敢松开捂着脸的手,甚至不敢吞咽口水,生怕发出任何声响都会引来更多目光。
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剥光皮毛的兽,赤裸地暴露在聚光灯下,而观众们的目光如针尖,刺得她浑身战栗。
她多希望此刻能有一道地缝裂开,让她就此消失,逃离这窒息的羞辱。
时间仿佛被拉长,每一秒都像一小时般煎熬。
她听见祁老太太的拐杖声再次响起,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件事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可她仍不敢动,仿佛一动,那些破碎的尊严就会彻底散落在地。
直到她感觉到陈书宇的脚步声靠近,那熟悉的脚步声此刻却让她恐惧。
他停在她身前,良久,低声说:“姐,我们先回房吧。”她这才缓缓松开手,露出一张苍白如纸的脸,眼神空洞得仿佛灵魂已被抽离。
她机械地跟着陈书宇起身,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经过众人时,她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的表情,只感觉无数视线如芒刺在背,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回到房间,陈书宇体贴地关上门。
她终于彻底崩溃,捂住脸跌坐在床边,肩膀剧烈抖动,发出压抑的呜咽。
她不敢放声大哭,怕引来更多关注。
她知道自己完了,在家族面前维持了数十年的优雅形象,在一夜之间碎成了渣滓。
而更让她恐惧的是,陈书宇的眼神。
那眼神中不再有单纯的信任,而是混杂着震惊、失望,甚至……一丝怜悯。这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