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不知道要如何回应陈宥汐了。
倒是程臻仿佛是听到了笑话一般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
“陈阿姨。”
程臻这样唤了一声。
“在我看来虚伪自私的不是祁深,是你,无情凉薄的不是祁深也是你,至于狠毒……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我这个外人的面这样评价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不是狠毒,可以说是恶毒的地步了,不是吗。”
程臻字字句句,将陈宥汐的脸皮几乎都要撕扯下来。
陈宥汐惊愕的望向程臻,她没想到程臻会这样评价自己。
程臻不是陈深的好友吗?她平日里对程臻态度那么好,程臻现在这么说自己,这不是背刺自己还能是什么?
陈宥汐几乎气的嘴唇都在发抖的地步。
“你……你怎么能……”陈宥汐的话已经说不利索了。
程臻面上却还是挂着温润的笑意,只是笑容带着明显的疏离冷意。
程臻是程家的继承人,他和祁深本该是同样的出身,但他比祁深幸福太多,因为他的父母感情很好可以说是相敬如宾琴瑟和鸣,他出生在有爱的家庭,父母都对自己非常疼爱给他灌输了正常的三观。
但陈宥汐不是,陈宥汐不爱祁深,她只爱她自己。
陈宥汐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她瞪大双眼,望着程臻那张温润却带着冷意的脸,嘴唇颤抖着,却吐不出半个字。
程臻的每一句话都像锋利的冰锥,狠狠刺穿她仅存的尊严,将她钉在耻辱柱上。
她从未想过,这个平日里被她视作“晚辈”的年轻人,竟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用如此刻薄的语言撕碎她的体面。
程臻斜倚在雕花木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袖扣,姿态优雅得如同鉴赏一件艺术品。
可出口的话语却如淬毒的利箭:“陈阿姨,您对祁深的评价,真是精彩。虚伪、自私、无情、凉薄、狠毒吗,您以为这是形容一个儿子的词汇吗?不,这是您毕生为人的写照。”
他忽地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
陈宥汐的瞳孔猛地收缩,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鲜血沿着指缝渗出,滴落在华贵的地毯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她试图反驳,喉咙却像被堵住般发不出声音。
程臻的指控句句属实,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往事,此刻被剥开血淋淋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程臻的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目光扫过她颤抖的身躯:“您现在指责祁深‘虚伪’,可你就不需要?说什么真爱,你的爱从来只流向自己。”
他顿了顿,声音骤然转冷,“至于‘狠毒’,一个母亲在大庭广众之下诅咒亲生儿子,甚至用‘恶毒’这样的词,陈阿姨,您配当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