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所伤害。
他选择用冷漠与疏离作为铠甲,将自己包裹起来,抵御这世间最残酷的真相,血缘,有时竟比陌生人更让人心寒。
祁仲景的脸色愈发白了,仿佛被抽干了所有血色。
他明白,当年他和陈宥汐在露台说的那段话,完完全全的被祁深听去了。
祁深现在说的话,就是在讽刺他们夫妻两人,在揭他们的伤疤,在质问他们虚伪的亲情。
他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那些话像一块巨石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与妻子的私语会被儿子听到,更没想到,这些话会成为儿子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成为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陈宥汐的唇瓣哆嗦着,她双目有些失神,眼神游离不定,仿佛陷入了某种混乱的状态。
她试图抓住一些零碎的逻辑,却只能语无伦次地开口:“你为什么要提到那么久之前的事情……我明明叫你来是为了问你拍卖会的事情,你该道歉该认错的……这不对……这不对啊!”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歇斯底里,手指紧紧攥着裙摆,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显然,她已经彻底被刺激到了,内心的防线在祁深的话语下彻底崩溃。
她试图将话题引向拍卖会的纷争,试图用“该道歉该认错”来转移焦点,试图掩盖他们夫妻对祁深的真实态度。
可她越是慌乱,越是语无伦次,越是暴露了内心的脆弱与不堪。
祁深看着陈宥汐这般模样,嘴角的笑意愈发明显,那笑容中带着几分凉薄,几分嘲讽,几分不屑,还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悲哀。
他很不厚道地笑了,可这笑中却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情绪。
那笑是对父母虚伪的嘲讽,是对自己曾经抱有期待的讽刺,更是对这荒诞世事的无奈。
他笑他们,也笑自己,笑自己曾经竟会相信这对父母会真心接纳他。
姜栖晚静静地站在祁深身旁,她感受着祁深情绪的波动,心中五味杂陈想劝祁深几句,但又觉得这个时间不合适,所以便也只能沉默。
灯光下,祁深漆黑的瞳眸笼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那光晕像是寒潭深处泛起的冷雾,将他眼底的情绪笼罩得愈发深邃莫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宥汐,那姿态并非刻意倨傲,而是多年积压在心的失望与不屑,自然凝结成的一种疏离与冷漠。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锐利,仿佛能穿透陈宥汐故作镇定的表象,直抵她灵魂深处那些最不堪的角落。
然后,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像精心打磨过的冰棱,带着刺骨的寒意与锋芒:“陈宥汐女士,有时候我真的很怀疑你真的是在国外知名院校毕业的精英吗,否则为什么你永远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思维也听不懂我为什么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