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目光灼灼地望着谢肖：“所以我希望我们能联手，一起对付祁深！你是谢家二少爷，谢家是唯一能与祁家抗衡的势力。我们有资源，有渠道，有影响力。只要我们合作，一定可以！”

    他说完，呼吸急促，额角的血迹未干，衣衫褴褛，却像一个即将迎来救赎的殉道者，眼中闪烁着近乎病态的光。

    然而，谢肖却笑了。

    那笑声低沉、缓慢，像从深渊中缓缓升起的钟声，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讥讽。

    包厢内的灯光落在谢肖的脸上，他坐在深色皮质沙发中，身形挺拔如松，轮廓被光影勾勒得近乎雕塑般完美。

    他的皮肤冷白，下颌线条锋利，眉骨高耸，眼窝深邃，那双漆黑的眼眸在光线下泛着冰刃般的光泽。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桌上的水晶酒杯，瓶中的红酒如血般浓稠，他轻轻摇晃，酒液在杯中旋转，映出他冷漠的倒影。

    “所以呢，”他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重得能压碎人的尊严，“你想怎么做？”

    沈洛俞以为自己听到了转机，眼中骤然爆发出兴奋的光：“联手！我们联手！你出面，我提供证据和情报，我们……”

    “联手？”谢肖打断他，笑意更深，却毫无温度。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刀，直刺沈洛俞的瞳孔，“你和宋明，这一个两个的垃圾，都觉得我会跟你们联手？”

    他站起身，步伐沉稳，一步步走向沈洛俞，皮鞋在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却像踩在对方的心脏上。

    “我就这么不上台面？”谢肖的声音陡然冷下，“会选择跟你们这种阴沟里的臭虫联手？”

    沈洛俞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微颤，想要辩解，却发不出声音。

    谢肖已走到他面前，手中的酒杯微微倾斜。

    “哗——”

    整杯红酒，猛地泼在沈洛俞的脸上！

    深红的酒液顺着他额头的伤口流下，混着血迹，沿着下颌滴落在他早已污损的衬衫上，像一场荒诞而残酷的加冕礼。

    沈洛俞浑身一震，瞳孔骤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你配？”谢肖俯视着他，声音冷得像冰，“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婚内出轨、折磨妻子三年的渣男，现在跑来跟我说‘为了姜栖晚’？你配谈她吗？你配提她的名字吗？你配跟我谈‘联手’？”

    他一步步逼近，沈洛俞不由自主地后退，直到背抵冰冷的墙壁，无路可退。

    “宋明找过我，”谢肖冷笑，“他也说要‘联手’，说要‘为了栖晚’。可你知道我怎么回他的？我说你们这种人，连给她提鞋的资格都没有，更不配和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