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茶水早已凉透,雾气全无,像他此刻的心境。
他轻啜一口,动作优雅得像一幅画。
可那从容,却让姜栖晚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
他没有立刻继续说,而是缓缓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仿佛在享受这一刻的沉默。
空气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被拉长,压得人喘不过气。
终于,他开口了,语速放得极慢,一字一句,像毒蛇吐信:
“听说……你的母亲许明月,很喜欢那位鹿家千金——鹿云桃。”
姜栖晚浑身一震,瞳孔骤缩。
“她为她打赏了不少钱。”傅承煜继续道,语气轻描淡写,却字字如刀,“慈善晚宴、艺术展览、甚至私人画展……许明月的名字,总是紧随其后。啧,真是慷慨。”
他抬眼,看向姜栖晚,笑意嘲讽到了极致:“你的母亲有这样关注你吗?好像……并没有呢。”
他微微歪头,像在思考一个有趣的问题:“真可怜啊。你在嘲讽我没有人爱,可你呢?连你的父亲,或者母亲……都不爱你。你也同样是个可怜虫呢。”
“轰——”
姜栖晚脑中一片空白。
那些她拼命压抑的回忆,那些她以为早已麻木的伤痛,此刻被傅承煜用最残忍的方式撕开。
她不是没有被伤害过,而是太习惯了被伤害。可被这样赤裸裸地揭露,被一个本就冷血的人当作武器来使用,她只觉得恶心。
“你——!”她咬牙,声音从齿缝中挤出,带着血腥味,“你就是纯粹在恶心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猛地站起身,眼神如刀,死死盯着他,仿佛要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
可傅承煜却笑了,那笑轻飘飘的,像风,却带着刺骨的寒。
“不要着急啊。”他缓步走近,步伐从容,像一头锁定猎物的猛兽,“你这样着急,我都快有些不忍心了。”
“不忍心?”姜栖晚冷笑,声音冷得像冰,“你装出这副嘴脸,真的很令人作呕。你根本不懂什么是心软,什么是怜悯。你只是享受掌控,享受看人崩溃的样子。”
傅承煜终于停下脚步,距离她不过一步之遥。
他太高了,阴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房间里的气压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空气凝滞,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没有发怒,依旧带着那副不咸不淡的笑,可那笑意,早已被冷意吞噬。
然后,他抬手。
动作极快,毫不迟疑。
他猛地伸出手,五指张开,一把攥住她柔顺的长发,狠狠向后一扯!
“啊——!”
姜栖晚痛得闷哼一声,头皮像是要被撕裂,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倒,被迫仰起脸,直视他的眼睛。
她的眼角瞬间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想挣脱,可他的力道太大,像铁钳一般,纹丝不动。
“疼?”他低头,凑近她耳畔,声音低沉而危险,“这还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