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她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许明月,她的母亲此刻像一头被激怒的母兽,眼神里没有半分温情,只有滔天的怨恨与厌恶。
她这才意识到许明月也被抓来了。
而这一切,恐怕正是傅承煜的安排。
姜栖晚艰难地转过头,目光穿过昏暗的灯光,落在门口那道修长的身影上。
傅承煜斜倚在门框边,双手插在西装裤袋中,唇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他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黑色高定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像是从一场高级晚宴直接走到了这场人性的审判场。
他看着床上挣扎的两人,眼底浮起一抹近乎愉悦的笑意,那笑容不带丝毫怜悯,反而像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
他就是故意的。
他早就知道许明月对姜栖晚的厌恶,知道这对“母女”之间毫无温情可言。他更知道,姜栖晚虽被许明月养大,却从未得到过一丝真正的母爱。而如今,他将她们强行聚在一起,是为了撕裂姜栖晚心中最后一丝对“亲情”的幻想。
他要她痛苦。
要她明白,即便被亲生母亲找到,等待她的也不是救赎,而是更深的羞辱与否定。
“许明月。”姜栖晚终于挤出声音,虚弱却清晰,“你冷静点……”
“闭嘴!”许明月猛地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清脆的响声在狭小的地下室回荡,“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嫁给了祁深,我才被牵连进来?你知不知道傅承煜要报复的是祁深,你这个扫把星,偏偏要往上撞,现在连累我也被绑到这里来!”
她死死盯着姜栖晚,眼神像要将她生吞活剥:“我早就说过,让你不要嫁给祁深!我一次次警告你,祁家不是你能攀的高枝,祁深不是你能驾驭的男人!可你偏不听!你非要嫁,非要出风头,非要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你图什么?图那一时的风光?图那一身名牌和头衔?现在好了,你风光够了,我也被你拖进地狱!”
她的声音颤抖,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与不甘。
“姜栖晚,我这辈子到底欠了你多少?你要这样害我?你明明可以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嫁个普通人,生个孩子,平平淡淡地老去!可你偏不!你非要往上爬,非要抢走本不属于你的东西!”
她愤然将姜栖晚重新推搡到床上,力道之大,让姜栖晚猛地呛咳起来,胸口一阵撕裂般的痛。她蜷缩着,眼尾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不是不怕痛。
她只是不愿在许明月面前示弱。
从小到大,她都在努力讨好这个“母亲”。她努力优秀,努力懂事,努力成为她期望中的“好女儿”。
可无论她做什么,许明月看她的眼神,始终带着疏离与嫌弃。她得不到一句夸奖,得不到一个拥抱,她不爱她。
可即便如此,她心中仍有一丝荒谬的期盼,期盼在生死关头,许明月能看在血缘的份上,哪怕只有一瞬,流露出一丝心疼。
可没有。
许明月的第一反应是:“你为什么要连累我?”
不是“你有没有受伤”,不是“你有没有被欺负”,而是你害了我。
正常的母亲,在得知女儿被绑架后,第一反应该是心痛、是焦急、是不惜一切代价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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