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傅承煜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像在欣赏一场精心编排的悲剧。他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快意,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他不是在惩罚她,他是在摧毁她。
“九分钟。”他忽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还有九分钟。”
许明月猛地抬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仍死死盯着那两块屏幕。
她看见鹿云桃瘫坐在地,哭得几乎虚脱。
“我……我不能……”她哽咽着,声音里满是挣扎,“我不能选……我不能……”
“你可以。”傅承煜淡淡道,“你一直都可以。只是你不敢承认,你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许明月浑身一震。
是啊,她真的没有答案吗?
不,她有。
她最想让谁活下来……当然是云桃……
“七分钟。”傅承煜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死神的钟声。
许明月忽然笑了,笑中带泪,像一朵在风中凋零的花。
姜栖晚仍然眼神平静淡漠的看着监控摄像头,她的笑意都带着几分明显的嘲讽,好像已经猜到了许明月会选择谁。
许明月忽然觉得姜栖晚其实早就知道了。
知道她会怎么选。
知道她终究会放弃她。
那不是怨恨,也不是绝望,而是一种近乎悲悯的了然。
仿佛姜栖晚早已在心里替她走完了这条荆棘之路,替她权衡过每一分得失,最终轻轻将她推向那个“正确”的答案。
她甚至没有挣扎,没有哭喊,只是静静地坐着,像在等一场注定属于自己的死亡结局
许明月的心猛地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猛地闭上眼,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尖锐的痛感从指尖蔓延至心口。
她想:是啊,姜栖晚不是我的女儿,她是白溪萝的女儿。
她的女儿,我为什么要心疼?为什么要为她流泪?为什么要在这生死关头,犹豫半分?
而云桃……云桃才是我的女儿啊。
如果她死了……那我当年所做的一切,又算什么?我背叛的良心,我背负的罪孽,我偷偷藏起的那份出生证明,又为了什么?
只能活一个。
这个命题像一把钝刀,反复割着她的神经。
可当她终于在心底默念出那个答案时,竟觉得一阵诡异的释然。
对啊,她该选云桃。
她必须选云桃。
姜栖晚长得多像白溪萝啊,那眉眼,那神情,那副清冷淡漠、仿佛看透一切的样子,像极了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
每次看到姜栖晚,她就像看到白溪萝站在自己面前,微笑着,轻蔑地,说着“你永远比不上我”。
她怎么能心疼她?她怎么能为了她,牺牲云桃?
傅承煜就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在深灰色西装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