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俯身,指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自己,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你看看啊,”他语气轻佻,却字字如刀,声音低沉而缓慢,像毒蛇在耳畔吐信,“姜栖晚长得多像白溪萝。你那么讨厌白溪萝,怎么能心疼她的女儿?她流着那个女人的血,她生来就该死,不是吗?”
许明月的呼吸一滞,胸口剧烈起伏,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她想反驳,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她知道傅承煜在刺激她,在逼她做出最残酷的选择,可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伤疤。
“而你的女儿,”傅承煜继续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讥讽的温柔,指尖轻轻滑过她颤抖的下颌,“鹿云桃,像极了你当年的样子,骄傲、任性、不知天高地厚。她就像寄生虫一样,扎根在鹿家,吸着鹿家人的血,享受着本不属于她的荣华富贵。”
他顿了顿,笑意更深,眼底却无半分温度:“可你爱她,不是吗?你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哪怕背负罪孽,哪怕双手沾血。你看看,她给鹿家添了多少麻烦?为了她,鹿家多少次在商界被人耻笑?为了她,鹿家多少次不得不低头求人?可你呢?你从不后悔,你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不能护她周全。”
他忽然低笑两声,那笑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冰冷而刺耳。
“你知道吗?”他凑近她耳畔,气息微凉,“你和你的女儿,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恶毒,你的女儿也是如此。你们真不愧是母女。”
“你闭嘴!”许明月终于爆发,声音嘶哑如裂帛,带着血沫般的颤抖。
她猛地挣脱他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双目赤红。
“你早知道!”她嘶吼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你早就知道云桃不是鹿家的亲生女儿,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调查过我!你查过当年的医院记录!你甚至……你甚至可能早就知道白溪萝的女儿是姜栖晚!你一直在等这一天,等我亲手在她们之间做出选择,对不对?!”
傅承煜不否认。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没有愧疚,没有动摇,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缓缓抬起手,整理了下袖口的银色袖扣,动作优雅得像在参加一场晚宴。
“对啊,我早知道。”他坦然承认,“所以我才想看看,你最终会怎么选。是选择那个与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养女,还是选择你拼了命也要护在羽翼下的亲生女儿?”
“我想看看你许明月是不是我一晚的那种自私凉薄又恶毒的蠢货。”
许明月浑身一震,她踉跄着后退,背脊撞上冰冷的墙,寒意瞬间渗入骨髓。
她望着他,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
傅承煜却笑了,那笑里没有温度,只有无尽的嘲弄与洞悉。
“而你,”他缓缓道,“没有让我失望。”
许明月猛地闭上眼,泪水终于滚落,顺着脸颊滑下,在下巴处凝成一颗晶莹的水珠,坠入黑暗。
她忽然笑了,笑声凄厉而破碎。
“我当然会选她!”她咆哮出声,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像一头受伤的母狼,“我为什么要选姜栖晚?她跟我没有血缘关系!她不是我生的!不